萧既坐回去,祁栽阳问:“怎么样?”
萧既和徐檀灵合作过,但像刚才那样打她脸是第一次,他实话实说:“张力不够。”
祁栽阳也觉得,在名单上画了个叉:“下一个。”
洪端端进来了。
不是素颜,穿得也不日常,几步走过来,她简直像在走红毯。
从她进来,江醒就坐直了,毕竟两人也是官宣过了的“情侣”,他得把戏做足。
洪端端走上台,大大方方地叫了句:“舅舅。”
祁栽阳一个冷眼过去:“这是家里吗?叫导演。”
洪端端的母亲是祁栽阳嫡亲的妹子,洪端端的父亲是祁栽阳妻子的哥哥。
洪端端从善如流地开了口:“好的祁导。”她把包包给经纪人拿着,“祁导,我能自己选搭戏的演员吗?”
她跟徐檀灵试镜的不是同一角色,徐檀灵试的角色比她这个戏份多,她就试个花瓶角色。
祁栽阳就问了句:“你想跟谁搭?”
她双眸饱含期待地看向萧既,从头到尾没看江醒一眼:“我想跟萧既搭戏。”
杨幼兰在旁边捶胸。
祁栽阳哦了声:“江醒,你去。”
洪端端:“……”
江醒笑了笑,起身上了台。
洪端端噘着嘴,肉嘟嘟的小嘴能挂油壶了,满脸地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不是官宣了的情侣吗?
说起这事儿洪端端就心梗,三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她拿了剧本,想去找萧既“讲戏”,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偶像多相处一下,这是她等了好久才等到的机会,因为她演技不好,萧既又不接烂片,要进同一个剧组真的要花好多钱的!
花钱不是重点,重点是“讲戏”,鬼知道怎么回事,来开门的是江醒,鬼知道怎么回事,还被狗仔给拍到了。
两个人又都单身,两边的经纪人一商量,就直接帮他们官宣了。
江醒解了一颗大衣的扣子:“开始吧。”
洪端端不情不愿地开始演。
说实话,江醒有资本,他是武替出身,基本功很扎实,演了几年配角才挑大梁,非科班出身,却很有天赋,而且他戏路很宽,什么角色都能演。
脸更没得说,生了一副正派的皮囊,一双反派的眼,眼型偏长,很迷人,有几分捉摸不透,能蛊惑人心,又带着很强的攻击性。
演艺圈里能跟萧既一较高下的不多,江醒算一个。
不像刚才萧既那样气场全开,他演得很“客气”,没有为难洪端端。
“徐小姐,”祁栽阳问徐檀兮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洪端端跟林幺幺这个角色贴近吗?”
徐檀兮看过剧本,但她是外行,读得不透,她实话说:“我不太懂演戏,不好评价。”
祁栽阳解释:“这个角色对演技要求不高,但对形象要求很高。”
徐檀兮不评价角色,只说:“洪小姐很适合穿旗袍。”
祁栽阳有数了。
洪端端之后,又试镜了几位女演员,结束时,已经快五点了,但结果还没讨论出来,到底用谁,徐檀兮和温时遇都不发表任何看法。
戎黎电话打来了,徐檀兮与其他几位打了声招呼,去外面的楼梯间接了。
“下课了吗?”
“嗯,我现在过去你那边。”
徐檀兮细声细语地嘱咐:“下雨路滑,你要开慢一些,若是天黑看不清,你就叫个代驾,不要自己开。”
“好。”
叩、叩、叩。
是打火机敲击墙面发出的声音。
徐檀兮回首,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江醒,她对戎黎说:“有人找我,等会儿再给你打。”
戎黎说好,先挂了。
楼梯间里有点暗,徐檀兮走到门口的位置,与江醒隔着几步的距离:“有事吗,江先生?”
她在电视上见过江醒,但在今天之前,她并未在现实里见过他。
江醒在打量她,眼神里尽是探究:“你当真是徐檀兮?”他走近一步,“南城徐家徐伯临的女儿?”
徐檀兮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把玩着打火机,似笑非笑:“棠光,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他认识棠光。
他很有可能是锡北国际的人。
徐檀兮迅速做出了反应,从容地接了话:“你也不差。”
江醒没有起疑,把她当成了棠光:“我之前联系你,怎么都不复我?”
语气很熟稔。
他跟棠光应该很熟,而且,他并没有敌意。
徐檀兮说:“我有事,不在lyg。”
“现在你管事还是傅潮生管事?”他问。
徐檀兮毫不犹豫:“我。”
“那正好,想跟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江醒说:“抹掉我作为职业跑腿人的档案。”
哦,他是lyg的职业跑腿人。
徐檀兮有数了,镇定自若地与他谈判:“以什么做为条件?”
他眼里有很强的攻击性,但不形于色,跟戎黎、程及都是一类人。
是踩着尸骨出来的人,是收起了爪子与獠牙也依旧很危险的人。
他说:“一个秘密。”
“谁的?”
“暂时不能告诉你。”
徐檀兮淡然自若地应对:“并不是所有人的秘密我都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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