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诧异:“你认识她?”
“医院的人都认识她。”
财经新闻上也有,秦昭里有两个身份——虹桥医院的股东,还有秦氏集团的少东,哪一个都是沉甸甸、金灿灿的。
姜灼放弃抵抗,承认了:“就是你看到的那种关系。”
“你们……”少女自己先羞红了脸,“你们通宵表演过吗?”
通宵这个词应该被纠正的。
姜灼没纠正:“……嗯。”
“!”
好羞耻好震惊!
十五岁的少女拿出家长的阵势:“那你知不知道秦总有未婚夫?”
“知道。”
这是明知故犯!
“知道你还跟她——”姜烈不好意思说尺度太大的词,想了一下措辞,“她这是出轨。”
姜灼否认得很快,语气还有点急:“不是,她跟她未婚夫不熟。”
姜烈不了解秦昭里,作为妹妹,她第一考虑的当然是自己家人,而且她哥哥明显已经被灌迷幻汤了。
她要理智,要镇静:“她说不熟你就信了?不熟会订婚吗?”她哥哥这么内敛,她怀疑,“哥,是不是她诱惑你的?”
姜灼摇头,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是我勾引她的。”
“……”
出息了出息了,跟女孩子说话都会不好意思的家伙居然会勾引人了。
姜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对了,秦昭里住对面。
“这个房子,”姜烈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她的?”
姜灼不作声。
姜烈住进来之前,他说这个房子是租的,说医药费是老板借的。
“你老实回答我,房子是不是秦总的?”
他点头:“嗯。”
姜烈手抓着衣服的衣摆:“我的医药费呢?”
他又不作声。
她知道了:“是不是因为要给我治病,你才跟她在一起的?”
姜灼毫不犹豫地说:“不是,顺序错了,我是因为喜欢她,才去找她的。”
他其实早就找好了路子,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卖肾、卖眼睛、卖所有能卖的东西,可为什么最后卖的是他的人?
因为对象是秦昭里。
“那她喜欢你吗?”
不知道。
他不敢问:“她……她喜欢我的身体。”
“哥!”姜烈要被他气死了,“你跟她分了吧,我们再想办法把钱还给她。”
她的哥哥是个死心眼,如果陷进去了,会出不来的,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站得好高好高,她怕他会掉下来,会摔伤。
“阿烈,”他已经陷进去了,“我很喜欢她。”
姜烈鼻子一酸:“可是她以后要嫁给别人,我听医院的护士姐姐说过,秦家特别有钱,秦总的爷爷很看门第,秦总的未婚夫是帝都温家的长孙,别人都说他们是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他们当金童玉女了,你怎么办?”
“我没想过以后。”
他眼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姜烈突然好难过,她哥哥第一次有喜欢的人,她抽了张纸,擤掉鼻涕:“那你现在想。”她不管了,“你要是真喜欢她,那就去抢。”
姜灼不接话。
他有抢的资格吗?他要拿什么抢?
“哥。”姜烈说,“你也很好啊。”她鼓励他,“你是未来的音乐家,你比温家的长孙年轻多了,你还有秦总喜欢的**。”
“……”
和姜烈谈完之后,姜灼回了秦昭里那边。
餐桌上的饭菜还没动,她换了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你吃过了吗?”
“没有。”
“那先吃饭。”
“嗯。”
姜灼去盛饭。
桌上,秦昭里问他:“你跟你妹妹说了什么?”
姜灼戳着碗里的饭,抬头偷偷看她:“照实说了。”
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怎么说?”
“让我跟你分了。”
她眼皮一抬,眼神冷了:“所以你要跟分了吗?”她不给他回答的时间,语气根本不容置喙,“想都别想,我们合同有半年,还没到期。”
是不是她也舍不得?
他突然有了勇气,目光变得直白又滚烫:“我说我喜欢你。”
“嗒。”
秦昭里手上的筷子掉地上了。
这一次,是她先移开视线:“姜灼,你违约了。”
她们在一起之前,她定过两条规定,要忠诚,还有不要爱上她。
姜灼不做任何辩解:“是,我违约了,一开始就违约了。”
他们很合拍,这一点秦昭里从来没怀疑过,可是她还没有做好不顾一切的准备,她甚至连自己的婚事都还做不了主。
她沉默了很久,放下筷子:“你这样我会很难办。”
“秦昭里。”
他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这样郑重。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小拇指:“我可不可以违约,可不可以喜欢你?”
“如果我解除不掉婚约呢?”
她家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没人会比她更清楚,他冷血、残忍、不择手段。
姜灼勾着她的手指,慢慢牵住、握紧:“我不需要名分。”
真是个傻子。
“姜灼,不要把你自己弄得那么卑微。”她没有那么好,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