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睡觉。”
“苏护士长。”
苏梅梅过来帮她顶:“你去吧,这儿有我。”
徐檀兮道了声谢,拿了医疗箱,跟着女孩去了住宿的那栋楼。
女孩叫石原美,她的哥哥叫石原光,三年前他们父母逝世,兄妹二人来了幸福之家。
女孩很健康,也有家庭愿意收养她,不过不愿意离开,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房间里摆放了四张床,她的哥哥睡在最里面一张。
“哥哥。”
“哥哥。”她把哥哥叫醒,“医生来给你看病了。”
他的哥哥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少年人。
徐檀兮不方便靠得太近,隔了一些距离:“你有哪里不舒服?”
他坐了起来,房间里没有风扇,热出了满头的汗,看了看徐檀兮,有些胆怯。
女孩说:“我哥哥是聋哑人,不会说话。”她代她哥哥说,“院长爷爷说,我哥哥得了阳天哥哥一样的病,也要做手术。”
阳天,国阳天。
徐檀兮知道这个名字。
“院长爷爷有说是什么病吗?”
女孩摇头,指了指自己腰上:“阳天哥哥这里开刀了。”
“他人呢?”
“他去世了。”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拉住徐檀兮的白大褂,“姐姐,你能不能救救我哥哥?”
“我先给他看看。”
徐檀兮走近一些。
“祁医生。”黄院长匆忙过来了,“您怎么在这儿?”
他应该跑过来的,头上出了汗。
“医生姐姐过来给我哥哥看病。”
黄院长走到床边,用手语和少年交谈了几句,之后扶着他下了床。
“不麻烦祁医生了,我带他去医院看看,毕竟术业有专攻。”他蹲下,背起少年。
“黄院长。”
他慈眉善目,看上去很温和的一个人:“祁医生还有什么事吗?”
徐檀兮问道:“请问他得是什么病?”
“结石。”
黄院长背着少年出去了。
女孩担心哥哥,追到了门口。
“原美,”徐檀兮问女孩,“在阳天哥哥之前还有别人得病吗?”
她点头:“我听大哥哥大姐姐说,隔一些时间就会有人生病。”
徐檀兮把手套摘了,给了女孩一条红绳做的手链,上面有一个金属坠子。
女孩握在手里:“这是什么?”
“是平安福,等你哥哥去做手术的时候,你就给他戴上。”
“谢谢姐姐。”
义诊结束后,徐檀兮在福利院里逛了一圈,有三个房间里住的不是小孩,是成年人。
儿童福利院里的孩子一般成年之后,如果有劳动能力,会独立出去,若是重度残障,没有行动能力,就会移交到专门的社会福利院。
“他们会一直生活在这里吗?”徐檀兮问旁边的护理工。
“不会,等社会福利院那边的手续下来,会转到那边去。”
“手续要等多久?”
对方支吾,说不一定,又长又短。
徐檀兮没有再问了。
下午五点四十,医院派的车到了,一行人乘车离开。
车开到半路上,徐檀兮离开座位,走到前面:“王师傅,麻烦在前面路口停一下。”
司机师傅说:“前面路口有点偏,可能不好打车。”
徐檀兮说没有关系:“我家里人会来接我。”
“好嘞。”
下个路口,车停下。
徐檀兮把白大褂脱下来装好,拎在手里:“我先走了。”
苏梅梅问了句:“什么时候回医院?”
“我请了几天假。”
徐檀兮离坐起身。
两位负责带队的主任都坐在第一排,徐檀兮对二位点了点头,随后下了车。
外面路口停了一辆宾利。
戎黎下车,给徐檀兮开了车门。
“那是祁医生的男朋友吧?”
问话的是位男医生,第五人民医院内科的,没别的意思,就是看见女医生漂亮,想追。
虹桥医院这次带队的是宋主任:“不是。”
男医生刚想再打探打探。
宋主任冷不丁地说:“那是她老公。”
“……”
撩妹计划胎死腹中。
宋主任开始炫耀了:“我们祁医生可优秀了,年纪轻轻就开始主刀,医术好,人品好,家世也好,她还是我们医院最大的董事。”
呵呵,如此优秀,为什么要英年早婚?!
宾客调了个头,换了一条道,来往西半山。
“有没有等很久?”
戎黎等了四十多分钟:“没有,刚到。”他看着前面的路,“下次不准先斩后奏。”
徐檀兮是瞒着他来帝都的。
她答应得很快:“好。”
戎黎不信:“答应得好听。”
“生气了?”
对,生气了:“没有,哪敢啊。”
也不怕危险。
路华浓之前不是给他发了出卖沈清越的资料吗,里面器官移植的供体和受体的诊疗记录。
供体捐献者名叫国阳天。
徐檀兮就是因为这个,才让南城医院临时加入了这次义诊。
“别生气了,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戎黎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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