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云昨日掉进湖里,虽冻的得了风寒,却坚持要来看冯岁岁的凄惨的下场,为了遮住自己的病容,甚至还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冯岁岁丑陋的面容,苍白枯燥的像是女鬼一般,再看自己精致的妆容,她笑着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娘,别忘了咱们来的目的——”
她还没说完,就被冯岁岁打断。
“虽然娘亲去了,但称号依旧在。三妹妹,你对李姨娘称娘,似乎不大妥当。我听见了倒还无所谓,若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三妹妹没有教养,如此便抹黑了咱们国公府,这可真是大大的不妥啊。”冯岁岁讥笑道。
在这本书里,不管是庶女还是庶子都要叫主母一声娘,而这些庶出的子女只能管自己的亲生母亲叫姨娘,这是大家府邸不容置喙的规矩。
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大夫人一死,李氏又是唯一诞下麟儿,为国公爷开枝散叶的人,这府中的大权早就被李氏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因此冯云云平时喊李氏娘亲,也没有人敢置喙,就连国公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这是私下,这种没有规矩的事,是万不可在外府的大家小姐和名门贵妇面前做的。
而此时冯岁岁偏偏戳破她,明晃晃的说出来,让她们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冯云云原本淡定的面容有了裂痕,一口银牙险些没有咬碎,她长长的指甲扎进了手心里,逼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姐姐说的是,三妹记下了。”冯云云吸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咱们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不知姐姐可愿意配合?”
冯岁岁佯装不知,挑了挑眉,笑道:“哦?不知是何事。”
冯云云暗想,现在让你逞个嘴能,一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这样想着,她的笑容也越发明艳:“姐姐,你也知道咱们的小弟,最近身子不大爽利。昨日娘……姨娘梦魇,梦到一只恶龙要吞掉小弟,今日便央父亲请来了道士。”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道士一来,便看出咱们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小弟身子才总不好……总之,姨娘已经差人将整个府邸搜查,道士言这院子里戾气最重,所以咱们一道来搜查。”
说罢,冯云云朝着道士微微一颔首,道士便接住了话茬:“三小姐说的没错,贫道一进国公府邸,便感受到了这院子里有一种异于其他住处的气息。贫道敢断言,这不干净之物,应该就在此院中。”
道士此言一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皆是大惊,这些下人们都是国公府各个院子里的,原本听见搜查皆是人心惶惶。
此时道士说不干净的脏物在红药居,大家心安的同时,不免对这个国公府的大小姐有些唾弃。
即便这小少爷不是同胞生的,也不能如此暗地里谋害他。大家原本对于大小姐逝母的事多有怜惜,这会子都暗暗私语起来,望向她的眼神也多是鄙夷的。
冯岁岁却丝毫不在意,有一种人就像是墙头草,什么风一吹都倒,这种虽然可恨,却也是最好利用的。
下过雨的风儿一吹,她轻轻的咳了咳,有些虚弱的道:“我院中怎会有不干净之物?道士这话可是有证据?若是道士空口白牙就可诬陷本小姐,那是不是赶明儿,所有人都敢来这国公府造次?”
李氏笑了笑,这小贱蹄子现在还能这样冷静,不知一会儿被搜出脏物,可还能这样能言善辩。
“身子不怕影子斜,大小姐若是没做亏心事,就让这道士去房里搜上一搜,也好自证清白。”李氏笑眯眯的劝道。
冯岁岁面色一正,神色冷了冷:“姨娘说的是,但我堂堂国公府嫡长女,被个道士闯进闺房,莫不是本小姐的名声不要了?”
院子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嘈杂,有认为大小姐心虚的,也有认为被道士搜房有损闺名的,众人各说纷纭。
“这是在做什么?”
院外传来一个严肃厚重的声音。
李氏一听,脸上有些得意。
她就是为了防这贱蹄子不让搜查,特意请来了老爷,这样即使冯岁岁在坚决,也抵不住老爷一句吩咐。
丫鬟婆子纷纷自觉的给自家老爷让开了路,镇国公向前走了两步,转头对着身后恭敬的道:“安平郡王请——”
冯岁岁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这个安平郡王。
原书里写了李氏为了镇压原主,特意请来了镇国公,但也只有镇国公一人,这安平郡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个这个异变,这个剧情是不是也会有所变化?
被疑问包围的冯岁岁,在看到安平郡王的脸时,一下子震惊了。
第7章 北方佳人
这男人长得也太像个娘们了吧?
他的皮肤很白,白的近乎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一头墨色长发垂在胸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淡淡的光泽。
勾人的眸子黑洞似的深不可测,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与之对视,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愧感。
此时冯岁岁的脑海里,自己跳出了一首李延年的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虽然这首诗形容的是美女佳人,但要是用在安平郡王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这男人长得真是妖孽,说是祸国殃民,妲己再世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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