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敷衍的话,听在了小五的耳朵里,就成了褒奖青睐的赞美,她眉眼得意,嘴角含笑:“谢长公主的赞誉。”
冯岁岁对于这些虚伪的客套话,丝毫不感兴趣,但她十分有耐心的听着,心情大好的等待着冯云云登场。
“长公主不知,其实小女这点才艺并不算什么,小女的大姐姐才是深藏不露。”小五瞥了一眼冯岁岁,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缓缓道。
长公主本就对冯岁岁十分看好,见她不领花帖,却也是有些遗憾,本想让她借这春宴出一出风头,也好挽回离王的心。如今听到有人自荐冯岁岁,长公主当即挑起了嘴角,兴趣盎然道:“若是如此,便请国公府的嫡长女来一展风采,也让本宫长长眼。”
冯岁岁在心中一阵咒骂,虽然她知道小五有很大可能按照原书的情节,拽她上去出丑,却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
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想表演,出丑可以,出风头就算了。
离王那个大渣男,万一见她出个风头,就改变主意不愿意退婚了,那她才是得不偿失。
听见有人点到冯岁岁,东方岭抬起了低垂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他并不想她在众人面前表演什么,她又不是个耍杂的猴子,她是他未来的妻,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他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了她悦耳动人的声音。
“小女不才,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不敢污了长公主的贵目。”冯岁岁垂下头,恭敬道。
此言一出,长公主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她给冯岁岁机会出头,冯岁岁竟然还不愿意接着。
谁知道她到底是真的没有才艺,还是故意藏拙?
气氛有些尴尬,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冯岁岁顶着低气压,轻轻的抬头道:“小女倒是知道个新鲜的游戏,十分的有趣,在这春宴上玩上一玩,很是合适,权当是小女赔罪了。”
长公主脸色稍微好转,估摸着她应当是真的没什么才能,问道:“是何游戏?行酒令吗?”
“不是,此游戏名叫‘真心话大冒险’。传花击鼓,花停在谁的手里,那个人就要选择回答击鼓之人的一个问题,而且必须要回答真实的答案,此乃真心话。也或者可以选择听从击鼓之人要求的一件事,此乃大冒险。而如果两个都做不到,就要罚酒三杯。”冯岁岁徐徐道来,将游戏规则解释了清楚。
“这倒是新鲜,听着便有趣。”东方岭暗色的眸子瞥了她一眼,轻笑道。
这女子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种刁钻古怪的玩法都能想到,真是让人惊喜!
长公主也饶有兴趣的笑道:“可,王兄感兴趣的东西可不多,便听你的吧!”
小五惊诧的看着冯岁岁,她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给她设下的圈套,轻松的化解了?
这不对!
冯岁岁应该没有这么聪明才对!她本来料定了冯岁岁什么都不会,才敢将这话说了出来。冯岁岁应该被长公主厌恶,然后被狠狠的惩罚才是啊!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她苦心练习钻研了小半年的舞艺,便是为了在春宴上能引起众人的关注。原本以她的身份,是来不了春宴的,是她费劲心思想着办法的整治冯岁岁,才得以让三姐开口带她一同来这春宴。
甚至为了练舞,她都是躲着三姐和众人,生怕三姐看出她有不轨之心,便不带她去春宴了。
她刚才都已经得到了长公主的夸赞,下一步就是该让冯岁岁出丑,然后以此衬托出她的舞艺,从此她便名声大噪才对!
凭什么她就要十几年如一日的当做绿叶就衬三姐?!
她比三姐差在了哪里?!
同样是庶出,三姐就可以冠上京城第一才女之称,俘获了离王殿下的一颗心。而她却被死死的压在底下,不能翻身。
愤恨的她,完全没有想后续该如何处置,想也不想的将冯岁岁拉下了水。
却没想到竟然给冯岁岁做了嫁衣!不过是个无聊的游戏,竟然激起了长公主和安平郡王的兴趣,轻易的绕过了冯岁岁,还将她的光芒全部压了过去。
她狠狠的咬着牙,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只听见一旁传来不咸不淡的声音。
“五妹长本事了,舞的不错呢。”
这声音不大,轻飘飘的砸在小五的耳朵里,却让她惊吓的瞳孔猛地放大。
“三姐,小五可以解释......”小五惊慌的流着汗,手脚无措的解释道:“小五跳的再好,也比不过姐姐那一手琴技和天籁的嗓音。小五想将冯岁岁那贱蹄子拉下水,好衬托姐姐的风采,谁知她竟然如此狡猾......”
冯云云狠毒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眼睛里带上了一抹笑意:“别怕,小五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姐姐为小五高兴还来不及呢。”
“今日的事,是小五粗莽了。”小五垂下头认错。
冯云云柔声安慰道:“不怪你,是她太过奸诈。不过,一会儿的事定不能出错,小五可要安排好了。”
小五轻声应下,面色却有些苍白,宽大的衣袖掩住了她轻轻发颤的指尖。
与此同时,长公主命人将红鼓架了上来。
因为是冯岁岁提出的游戏,长公主便让她第一个击鼓,也好给大家打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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