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爷被镇国公呵斥后,倒也不气,不紧不慢的朝着红药居外瞥了一眼,在看到一个墨绿色的身影时,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了大红色绣牡丹的蚕丝肚兜。
镇国公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后,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个登徒子,竟然在老夫面前放肆!”
“怎么回事?国公爷怎地如此气愤?”温润如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啊,是谁惹父亲生气了?父亲要珍重身子啊!”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冯岁岁漫不经心的瞥向红药居的门口,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对天造地设的才子佳人——离王和冯云云。
冯云云在接触到她淡然的目光时,心中狠狠一抽。她昨日被冯岁岁踹进莲湖捞出来之后就昏迷了,再醒来时便发起了高烧,一直到今日晨起,她都烧的迷迷糊糊的,断指上的伤口更是已经流脓发白,没了知觉。
但这丝毫不能阻止她来欣赏冯岁岁凄惨的下场,甚至她还专门以自己要向冯岁岁赔礼道歉的名义,邀约来了离王。
表哥拿着冯岁岁的肚兜当做通奸的证据,又有伪造的来往书信作凭证,任凭冯岁岁再聪慧,也无法扭转这已定的结局!
离王绝对忍受不了自己未来的夫人和别的男人通奸,不对,应该说是个男人就忍不了这种戴绿帽子的事!
等到离王发现了冯岁岁丑陋的面目,她的下场好一些便是嫁给表哥被整死,坏一些便是离王当场发怒,她被浸猪笼淹死。
总之,她今日就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冯岁岁收回了目光,今天的离王身穿墨绿松柏云缎袍,头上也许是为了衬托衣裳,冠了一个绿墨石的玉冠。
这身打扮,看起来比昨日更像一只绿毛大王八。
而离王身旁的冯云云,那张脸上虽然擦了许多脂粉,却依旧遮不住她憔悴疲惫的病态,朱红色的口脂涂在她的干裂的唇上,衬的一张小脸更加苍白。
看起来冯云云为了看她凄惨的下场,真是煞费了苦心。宁愿身带重病,也要到场亲眼看到她的惨态才作罢。
不过,今日到底是谁下场凄惨,倒真是说不准了。
镇国公看见两人,语气淡下来许多:“你们怎么来了?”
冯云云笑道:“昨日我和姐姐闹了些误会,今日我是来和大姐姐赔礼道歉的......离王殿下......”
说到这里,她用小鹿一般清澈动人的目光看向离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离王立马就会意了,冯云云应该是怕冯岁岁误会,才不敢继续说下去。
他想了想,以冯岁岁泼辣的性子,他要真说自己是陪冯云云来赔礼道歉,没准冯岁岁又得撒泼耍滑,不如撒个小谎,也免得闹出些不痛快。
“小王是来探望大小姐的。原先大小姐在守孝期,小王怕让人说闲话,所以不能经常与大小姐走动。如今守孝期已过,小王倒是可以时常来探望大小姐了。”离王眼睛不眨一下,平静的继续说道:“过了上元节,小王便向父皇提一提婚约之事,若是尽早完婚也算是没有辜负了先辈们的一番心意。”
冯岁岁冷笑一声,她真想锤爆他的狗头,再把他的狗牙□□!
要不是看过原书,她都快被他一番情深意动的自白感动了。
他可是真贱!
原主对他掏心掏肺,一心一意的时候,他不为所动。甚至还几次三番给原主难堪,逼着原主退婚。
此刻又一副深情的嘴脸,说着听起来是替她着想的话。
不用他说,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离王是被冯云云喊来的。
“殿下能如此想是最好。”镇国公欣慰的点了点头。
“离王殿下可能要失望而归了,岁岁与在下已经私定了终身。”莫少爷不慌不忙的抖了抖手中的肚兜,满脸的笑意:“这便是岁岁给在下的定情信物......今日在下便是来下聘提亲的。”
莫少爷的话刚说完,除了冯岁岁和冯云云以外,在场的其他人都愣住了。
镇国公最先反应过来,猛地一拍石桌,恶狠狠道:“莫状笔!你当老夫是吃素的吗?!竟然用这般顽劣的手法诬陷我儿!”
离王不知道是信他还是不信他,迟疑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在京城的名声,小王也是听说过一二的。你随便寻个肚兜,便想离间小王与大小姐的感情,真把我们都当做傻子吗?!”
莫少爷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他望了一眼自家表妹,吸了口气从袖口里又掏出了一封书信:“在下本不想这般,既然你们都不相信在下,那在下只好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与岁岁的关系了......”
“呵!莫少爷真是好大的口气。”冯岁岁打断了他的话,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屑:“映月,将那肚兜拿过来让本小姐看上一看。”
映月闻言,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上前,从莫少爷的手中抢过了肚兜。
莫少爷倒也不在意映月的失礼,冯岁岁不信也是正常的,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怎么样,冯岁岁定然以为他是随便寻了个肚兜诋毁她。
但她定是怎么也想不到,这肚兜就是她本人的。她便是将这肚兜瞧出个花来,这肚兜也还是她的。
映月迈着缓步,一步一步的走着,她的面上没有表情,手心却已经紧张出了汗水。
她转过身后,后背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她飞快的将从莫少爷手里抢来的肚兜塞进了袖口的暗兜里,又将自家小姐交给她的肚兜从另一个袖口里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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