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论是陛下,还是这个贱女人,他们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若是不然,又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节日宴会,让惠贵妃与她平起平坐?
这分明就是惠贵妃有意折煞她!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太监们已经将东西全都摆放好了。
冯岁岁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她要是没看错,那正殿上放着的乐器,分别是木吉他,木贝斯和架子鼓?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惠贵妃,看来这个贵妃也是穿越来的,要不然怎么能打造出来这些虽然看起来粗糙,却也能马马虎虎看得过去的乐器?
在惠贵妃下令后,便有宫女走上殿去,各就各位在乐器前,惠贵妃也走到了正殿上,站在了她们的前面。
架子鼓前的宫女执起鼓棒在鼓面上快速的敲了前奏,抱着木吉他的宫女素手芊芊的弹奏出了一串流水般悦耳的乐声,贝斯手紧跟着拨动起了弦,奏出阵阵响彻人心的低音。
惠贵妃站在前端,在听见音乐后,微微调整了下情绪,目光逐渐变得缥缈。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冯岁岁托着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
如果说刚才她还不确定,现在她就能百分百确定了,这个惠贵妃必定是和她一样穿越的。
说起来,在二十一世纪,能喜欢小虎乐队的人,可能年纪比她还要大一些。
她之前闲时在红药居宅着的时候,看过许多宫廷野史,其中一本书里写到,惠贵妃两年前性格突变,从一个性子沉闷不受宠的婕妤,突然变得性格开朗大方,可能是被么么东西附了体。
这样说来,惠贵妃倒是比她来的早上两年有余。
她刚才观察过惠贵妃,性子大大咧咧似乎没么么心眼一样。她心中雀跃着些小激动,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遇见老乡,这种感觉也蛮奇妙的。
冯岁岁将心中的兴奋压了下去,开始微微发愁,她到底要不要和惠贵妃相认呢?
看起来惠贵妃似乎很受轩皇的宠爱,要是惠贵妃肯帮她说上几句话,那她倒用不着以身犯险的去冒那个毁容的风险了。
惠贵妃的歌声还在继续,新奇而又欢快激烈的背影音乐,使得众人听得热血沸腾,轩皇也一脸沉迷的紧盯着她看。
“向天空大声的呼唤,说声我爱你。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让那天空听的见,让那白云看得见......”
一曲终了,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轩皇已经拍案而起,眸中带着纵容的笑意:“好!好!爱妃真是奇才,这美妙的乐声,再配上爱妃天籁的嗓音,绝配!赏,要大大的赏!”
惠贵妃似乎被夸奖的有些羞涩,她福了福身子,话音里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陛下已经是日日赏赐臣妾,臣妾哪里受得起这么多赏赐。只要陛下多记着臣妾几分,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轩皇显然对这话十分受用,一脸的不认同:“朕惦记你是自然的,赏赐也绝不能少。”
说罢,他不待她反驳,便让大太监拟了赏单下去。
皇后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的冷然,面色也更为死气沉沉。
她,一国之后,掌管整个北魏国的后宫,为轩皇诞下一子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刻她的儿子危在旦夕的躺在太子府里生死不明,而轩皇却丝毫没有动容,甚至还这般大肆犒赏一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无子无女的妃嫔。
与此同时,和皇后一样咬牙切齿的,还有张聪天。
她手中紧握着酒杯,将满满的烈酒一饮而下,高浓度的酒精顺着她的嗓子缓缓下滑,火辣辣的灼.热感使她清醒的头脑一阵发昏。
岭哥哥怎么会拒绝她?
岭哥哥对她最好了。
若不是那个女人出言作祟,她今日便能如愿以偿了。
张聪天又印下一杯酒,望向冯岁岁的眼神带了些凌厉。
既然是这女人先对不住她,就莫怪她狠心了!
她虽然刚回京城没几日,却也是听说了国公府大小姐的各种家喻户晓的传闻。
冯岁岁她样貌丑陋不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是狗屁不通,完全就是只知道追着离王屁股后面满处跑的蠢货。
听闻离王之前三番五次跑到国公府与之退婚,却次次被她拒绝,甚至她还为了离王跳湖逼婚。
既然冯岁岁如此爱慕离王,那她便毁了冯岁岁和离王的婚约,让这女人也体验一把心碎落寞的感觉该当如何。
在那之前,她要让冯岁岁在这上元节小宴上,出丑出尽!
“陛下,今日这般良辰美景,微臣认为正适合赏月饮酒,吟诗作对。”张聪天放下酒杯,麦色的皮肤上隐隐透出一丝红晕。
“威远将军说的有道理,便按照爱卿的意思来罢。”轩皇顾着与惠贵妃说笑,对于她的提议,倒是不甚在意。
“听闻镇国公的嫡长女是为京城公认的才女,本将军倒是想和你比上一比。”张聪天凌厉的眸子微眯,有些不屑的挑了挑眉。
冯岁岁见她那模样,便知道她可能是喝酒喝的有些多了。她才懒得和一个喝多了酒的人计较,也更不想没退婚之前在离王面前出风头。
“威远将军谬赞,您说的京城第一才女,是小女的三妹。不巧的是,小女的三妹最近染了怪病,被送到别苑里休养身子。若是将军不急,待到小女的三妹妹身体康复,再为您引荐切磋。”冯岁岁脸上带笑,看起来十分真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