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她看向了东方岭。
此事应该是东方岭做的了,毕竟若是让轩皇发现那个被留下处死惠贵妃的太监被人扭断了脖子,无缘无故的死在了辉月宫,这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太后的脸色更黑了,她还没刚缓过神,谁知辉月宫又出了这种事。所以她之前就不喜欢惠贵妃,今日一想果然是有缘由的!
虽然太后不高兴,但该疏散众人的,还是要做。毕竟这殿内所坐之人都是身份高贵的,万一有个闪失,她岂不是难辞其咎。
这样想着,太后命侍卫将众人都疏散出去。
冯岁岁被翠荷映月簇拥着出了殿门,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任意着两人护着她出门。
刚一出殿门,昊王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你还好吗?你没事吧?”他上前拉住映月的手,神情焦急的打量着她。
映月怔怔的被他拉住左右摆弄了许久,她才堪堪反应过来,面色微红的甩开他的手:“登徒子!”
昊王失神的被她一把甩开,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冯岁岁:“我方才去如厕,刚一回来便听到有人喊叫着走水了......”
冯岁岁见他那幼稚的举动,摇着头不自知的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而翠荷和映月发现自家小姐露出了笑容,心中终于安定了下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你们没事吧?”昊王又问了一遍。
冯岁岁知晓,虽然他问的是‘你们’,但其实他最担心的只是映月而已。
她挑了挑眉,轻笑一声:“你觉得呢?”
昊王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住了眼,他怔怔的像是个傻小子一般摸了摸后脑勺:“看起来应该无碍。”
冯岁岁扯着翠荷的手,对着映月说道:“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我和翠荷去那边溜达溜达。”
映月无措的望着她家小姐,神情呆愣的喃喃道:“小姐,我跟他不熟......”
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不情愿,昊王摆了摆手,笑呵呵道:“岁岁,没事的,你在这里就是了。”
冯岁岁的脚步一顿,她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这个昊王果然不错,还知道顾及映月的感受。
昊王从身上拿出那块月石,放到了映月的手中,温和的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映月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跟自己脖子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月石,心中有些慌了。
“这是你的吗?”
昊王看起来也有些紧张,他的额头上冒着些晶莹的汗珠,他颤着声音道:“是我的。这块月石乃是母后在我出生之时系上的,母后曾说,这月石不完整,还有另一块月石在我的亲生妹妹身上。”
或许是亲生妹妹这几个字给映月的冲击太强烈,映月张着小嘴,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昊王,似乎是在辨别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昊王见她不说话,手指不住的攥紧衣角,又蓦然放开,看起来紧张的快要晕了过去。他求救似的望着冯岁岁,眸中尽是哀求。
“是真的。”冯岁岁神色淡淡的说道。
映月彻底惊呆了,她望了望手中的月石,又望了望自家小姐,她的小嘴张开又合上。
“我不是爹娘亲生的?我不是......”她自言自语的来回重复着那一句话。
昊王丝毫没有不耐烦,而是搓着手,垂着头,似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表情忐忑又纠结。
冯岁岁叹了口气,拍了拍映月的肩膀,轻声的安抚道:“那日我曾问过你若是有家人,你该如何。我记得你说,你若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便感谢苍天,此刻你真的有了亲人,又何必多虑呢?”
映月还是怔怔的,她抓住自家小姐的小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小姐,可他是南清国的昊王啊......”
冯岁岁握住她的小手,蹙眉问道:“那又如何?”
“我若是他的妹妹,那我岂不是......”映月不自信的说着说着,便又没了声音。
她微笑着抚了抚映月的手心,认真的接话道:“那你便是南清国的公主。”
映月又愣住了,她缓缓的将手松开,低声的喃喃自语:“公主?我是公主?”
冯岁岁叹了口气,对着昊王撇下一个你自己搞定的目光,便拉着翠荷走了。
翠荷神情也是懵懵的,直到她被拉出了老远,她才傻乎乎的问道:“小姐,我怎么没听懂他们说话呀?”
冯岁岁揉了揉她的头顶,笑眯眯道:“傻丫头,没听懂就别管他们了。你看今夜的月亮多美啊。”
翠荷顺着她的话音朝天上望去,那一轮月亮弯弯的,既不圆也不亮,有什么好看的?
她一低下头,却发现自家小姐不见了。
她刚要喊叫小姐,白枫便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翠荷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冯岁岁被拉上一辆豪华奢侈的马车,而马车里则侧卧着一个披散着三千墨发,神情安静的美男。
她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王爷,你还真把皇宫当你家了?你若是想走便走,将我绑上了马车算什么?”
东方岭温柔的凝望着她,眸中像是初春之雪融化后的春景一般美好。
冯岁岁被他盯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她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将头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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