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加宴会方面,赵如熙在京城里可谓是女眷中的异类。
她成亲前就几乎不参加宴会,现在仍是。就算尚德长公主或镇南王府老王妃过寿,她也是去那里露个面,跟寿星说两句话就走,完全不跟其他女眷打照面。
也因此,那些因为没办法嫁女儿或孙女给齐王做侧妃、卯着劲想明嘲暗讽她的一品诰命一直逮不到人,十分失望。
“哼,这些人当着齐王妃的面,笑的那叫一个谄媚,说的奉承话那叫一个动听;可转过背就想把家里的女孩儿送去齐王府跟齐王妃争宠。真当人家齐王妃是傻子呢?”镇南王府妃对尚德长公主道。
“知微要是傻子,天底下再没有聪明人了。”尚德长公主道,“看看人家选的什么丈夫?为了她,连太子之位都不稀罕。”
说起这个,两人都满是唏嘘。
尚德长公主还好。她是公主,驸马并不敢起什么歪心思。
而镇南王却是有小妾的,数量还不少。
所以镇南王妃对赵如熙最是心服口服。
另外她特别感激赵如熙。
要是没有赵如熙,她女儿也不可能嫁给吴宗。
吴宗可是从来没有纳过妾的。即便他妻子过世这么多年,他的后宅都十分干净。这样的男子以后也不会纳妾。
“对了,刚才靖平王妃找你做什么?”镇南王妃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尚德长公主道。
说起这事,尚德长公主的嘴角就抽了抽:“她来问我,他们家要不要把齐王妃的堂妹给扶正。”
镇南王妃:“……”
靖平王也是郡王,靖平王府的事情,镇南王妃十分清楚。
去年政变没过多久,靖平王世子忽然得了急病去世了,靖平王府嫡出的四公子萧斯杰成了世子。
萧斯杰原来的妻子一直身体就不好,总是病怏怏的。去年春天感染了风寒,终于没挺过去,香消玉殒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
现在过了年,很快就要开春,萧斯杰一年的妻孝就快过去了。靖平王妃这是想给儿子物色继妻,却又担心得罪赵如熙,所以想托尚德长公主探探口风?
镇南王妃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这种事,我哪好替知微做主?当然得问问知微的意思。”尚德长公主道。
“知微应该愿意她堂妹被扶正吧?毕竟堂妹做妾,被人说起也难听。”镇南王妃道。
尚德长公主摇摇头:“这事不好说。那个堂妹可不是别人,正是跟知微换错的那个假千金。当初赵家也没送她回许家,好吃好喝地供着,还让她去京城女子书院念书。”
“结果呢?知微回家后,她非但对知微不好,还挑三窝四。要不是知微聪明,不知着了她多少道。”
“后来她放着多少好人家不嫁,非得偷偷去给萧斯杰做妾,让赵家和知微丢脸。这种人,要是我,我才不理会,就让她当一辈子小妾去。”
因为赵如熙争气,自己中了状元做了官,当了齐王妃后仍然不辞辛苦地出来当官,给女子们做表率。再加上两人合伙开纺织厂赚了不少钱,尚德长公主对赵如熙喜爱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赵如熙认为干女儿。
因为关心赵如熙,绥平伯府的事情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这些镇南王妃还真不知道。
听了这话,她目瞪口呆:“她留在赵家,不是想着荣华富贵、许一门好亲事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贱自己?”
尚德长公主嗤笑一声:“要只是一个农户之女,她连给萧斯杰做妾都没资格。”
镇南王妃:“……”
“那这件事咱们也不好说多什么了。你跟齐王妃说一声,看看她是怎么说的吧。”她道。
第二天尚德长公主便去了齐王府,将事情跟赵如熙说了。
赵如熙都快把赵如语给忘了。
听到靖平王府世子去世,萧斯杰成了世子,他的妻子又病逝了,赵如熙终于知道,她当初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赵如语盯上的正是靖平王世子妃的位置。
当她失去了傅云朗的爱情,想要的就唯有地位了。
而当时凭赵家二房的门第,以及赵如熙自己养女的身份,还有一个被处死养母的名声,她想要嫁进平南侯府都难,更不用说嫁到其他权贵人家去了。
所以她利用先知嫁给了萧斯杰做妾,以曲线救国的路子让自己成为未来的靖平王世子妃。
只是,她怎么算得到她一定会被扶正呢?
“你跟靖平王妃说,这事我不管,他们想如何就如何。如果觉得她好,能做一个世子妃,那我不拦着;但要是觉得她不配,也不必看我面子。”
听到赵如熙这话,尚德长公主点头道:“那我知道了。”
跟赵如熙说了说纺织厂的事,又谈了谈女子学校的情况,尚德长公主便起身告辞,直接去了靖平王府,把赵如熙的话转告了。
“殿下您觉得……齐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靖平王妃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领会赵如熙的意思。
齐王为了赵如熙,推拒了那么多权贵送上去的女孩儿。如果赵如熙生了儿子,齐王又被立为太子,那么她今天不把赵如语扶正,她很怕赵如熙成为太子妃或皇后后会给靖平王府小鞋穿。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尚德长公主可不敢多说一个字,就生怕靖平王妃领会错误,从而做出让赵如熙不爽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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