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厂长看了眼他的车,沈桥的车,再看看停在一起的眼熟的自家儿子的大黑车,好奇道:“这车……”
“也是沈桥做的。”沈鱼骄傲地宣布。
邵厂长失笑,难怪那臭小子一个劲儿闹腾要新车,还被他锤了一顿,原来是要这样的车。
这我可没办法,人家那么厉害一机械专家,你爹我可没本事请人家给你做自行车。
“给。”邵厂长一走,沈桥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五百块钱交了出去。
“干嘛给我这个,你自己收着。”沈鱼好笑地说。
他和沈桥在钱这方面没有分太清,毕竟一起住,平时吃用花费什么的,都是谁碰上谁出钱。
沈桥虽然不如他有钱,但好像也没缺过钱,来钱路子比沈鱼广多了。
沈桥眨眨眼:“想给你。”
之前在沈记收账工作的时候听说的,一般钱都是给老婆管,比如纪大兵,每个月工资就给他媳妇儿了。
虽然沈鱼还不是他爱人,但沈桥从没尝过被人管钱的滋味儿,以前他挣得太少了,不好意思往外拿,这次终于多挣了点儿,想试试。
第78章
沈鱼最终还是没要沈桥的钱,总感觉怪怪的,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他不肯要,沈桥虽然失落,却也没强求,只是眉眼有些黯淡。
沈鱼心里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就是不想看沈桥不高兴。
他拉了拉沈桥手腕,指着街边小推车:“我想吃冰棍。”
“我去给你买。”沈桥开心了,欢欢喜喜去给沈鱼买冰棍。
一分钟后,沈鱼咬着红豆冰棍,靠坐在他小蓝车上,含糊道:“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事……”
具体忘记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忘了什么?”
“不知道。”沈鱼摇头:“想不起来呢。”
是在想不起来,那就只能算了,回头再说吧,可能过一会儿又想起来了。
吃完了冰棍,沈桥问:“现在回家吗?你还要不要回学校?”
沈鱼推车的手一顿,表情渐渐僵硬:“我想起来我忘记什么事了。”
沈桥:“?”
“我忘记我今天还要上课了!”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三点多了,下午第二节 课都开始了。
沈桥:“……现在过去吗?”
“嗯,能杆上一节是一节吧。”他可是从来没逃过课的,这次算开先河了。
好在同桌很靠谱,中午见他急匆匆跟邵凌云一起走了,下午他没来,就帮他给老师请了个假。
“邵凌云喊你干嘛?”下课后,陈美丽悄悄问他。
沈鱼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告诉同桌,不过现场那么多人,还有工人上工。
而且机器修好之后肯定会开工的,到时候必然瞒不住。
但机械厂那边没发话,他也不好擅自宣扬出去,哪怕是很亲近的朋友。
于是只能对陈美丽说:“现在情况有点儿麻烦,回头如果能说,再跟你细讲。”
陈美丽一听这话音,识趣地没再追问,她知道,如果能说,沈鱼肯定不会瞒他。
与此同时,兴城友谊宾馆。
作为兴城唯一一家国宾级宾馆,友谊宾馆招待的一般都是各地方领导,偶尔招待海外华侨同胞,外宾。
不过后者很少,因为兴城地处内陆,经济发展水平一般,其他各方面在诸多省会城市中,也表现平平。
不差,但也不突出,吸引不来外商。
不过这几天,友谊宾馆了住了两个外国人,是宾馆上下都晓得的事。
也知道这是兴城机械厂请来的外国专家,给修机器的。
这两个外国人,傲得很,来的那天就不拿正眼看他们,就连机械厂那些领导,都得不到好脸色。
不过想到他们有求于人家,那点儿委屈,受就受了。
可是这几天,不晓得因为什么,机械厂的领导们换着趟的过来,提着礼,说着好话。
他们听不懂洋文,可是会看,那两个外国人,恨不得把鼻孔抬到天上去。
机械厂来的人,他们有时候把人家关在门外面,说要睡觉,其实屋里头还放着歌儿。
有时候把人放进去,见了面,人家说好听话儿,他们两个人自顾自说说笑笑,完了再来一句:“我没听清楚,请再说一遍。”
当然,这是对着翻译说的,那个“请”字,明明是个礼貌用语,偏偏搁他们这,嘲讽劲儿拉得足足的。
然后翻译和机械厂的人就得再重复一遍,一遍又一遍,摆明了耍人玩儿。
不光机械厂的人受气,他们这些宾馆工作人员看着也气得慌,心里憋屈极了,恨不得把人撵出去。
可也就想想罢了,再生气再憋屈,还得最好服务工作。
这么一想,更气了。
然而今天已经半下午了,天天一早来报道的机械厂领导,一个都没来。
几个刚干完活的服务员凑在一块儿,聊起这个事。
“今天没来欸。”
“不来才好,我看着都气得慌。”
“可不是,那两个老外太过分了,听说机械厂是找他们修机器,愿意不愿意的,给句准话,不给修就不给修呗,哪有这样折腾人的。”
“英子说得对,要我是机械厂的人,早跟他们翻脸了,我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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