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自己,虽然那个男人的确是个不值得的混账,可给女儿留下的这个孩子,还是很好的,再看女儿这次回来,跟以前比,有了很大进步,纵然知道这是因为遭遇不幸,被生活给逼出来的,心疼之余,她也很有些欣慰。
小镇不算大,三面环山,一条小河从镇中穿过,河水十分清澈,已经被开发成县里的风景区,每到周末,都会有不少城里人过来游玩,镇外山上有座香火十分鼎盛的寺庙,也是人气极高。
所以小镇交通十分便利,不管是镇上的人,还是下面村子里的人,都能因此增加些收入,所以经济发展得很不错。
外婆有一手好绣艺,手很巧,擅长女工,平时里做些小玩意,就在自家院外路边上摆着卖,由于东西实在做得很精致,哪怕价格要得高,也卖得很好。
只是她年龄大了,再加上对钱财的渴求也不那么大,所以产出十分限,可也正因这样,价格也能卖得更高些,发不了财,赚的钱却足够她自己的花销。
正式住下后,洛薇才发现,屋后还有一个院子,里面养着鸡,还有猫、狗,想想也正常,乡镇上的人家,但凡有条件,都愿养这几样,这么一栋不小的院子,有只狗看家,肯定更有安全感,更何况家里就外婆一个人,也太寂寞冷清了。
不过现在多了刘文静母女,再加上借住在这里的陈正南,整个院子忽然就变得热闹起来,充满了人气,再加上洛薇与陈正南合起伙来招狗逗猫,闹出许多笑话,让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不仅刘文静明显变得开朗起来,逐渐褪去曾经那仿佛刻在骨子里的疲惫,就连外婆那个小老太仿佛也被注入了生机,再没了那股子暮气,笑容也时常浮现,就是她自己还在适应中。
周围的邻居们知道刘文静母女回来了,初时会找些理由上门来,原以为会看到什么热闹,却发现那一家子过得挺和睦。
文秀珍这个在镇上人缘不太好的小老太,似乎也变得比过去好接触些了,反倒让那些人再没什么兴趣来打探情况。
平静的日子过得非常快,随着陆续成熟的葡萄可以开吃,时间也来到即将要开学的时候,在文秀珍有意鼓励,洛薇的有意配合,甚至还不时主动给创造机会的情况下,陈正南与刘文静相处时的气氛,也逐渐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算起来,刘文静今年还不到三十一周岁,陈正南比她小三岁,今年二十八,这个年龄差,并不算大,俗话常说女大三,抱金砖,人们也很容易接受。
刘文静初时就是介意自己的年龄比较大,虽然在陈正南有心的追求下,有些心动,却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后来正是这个人尽皆知的说法打动了她,再加上有文秀珍和洛薇这两个优秀助攻,那种毫不掩饰的支持与鼓励的态度,她也有所察觉,后来也就半推半就,顺其自然的与陈正南走到一起了。
在刘文静十九岁,青春正茂的时候,遇上原主那个中看不中用的渣爹。
那人长得好,口才也好,还很自负的怀着雄心壮志,说是不愿受家族约束,想要出来闯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将刘文静迷得不要不要的,觉得遇上了真爱。
带上门给文秀珍相看时,一辈子际遇坎坷的她只三言两语,就探清了渣爹的底,认为那就是个十分不可靠的花架子,所以严令女儿要赶紧结束这段孽缘。
而她的这番态度,却引起了刘文静的极力反抗,口不择言的争吵中,两人将那些伤人心的绝情话说了个遍。
事情以刘文静迅速带着原主渣爹去领结婚证,气得大怒的文秀珍说出‘滚得远远的,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女儿’的话,刘文静也放出‘死在外面也不回来’的话,随后就分道扬镳而结束。
年仅二十就领证,当年就怀孕,不得不休学,原想着孩子生后还能接着上学,却没料到,渣男就是渣男,根本吃不了苦,赚不到能养活老婆孩子的钱,还整日里摆个怀才不遇样,十分没有担当,被所谓爱情迷昏头的刘文静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只是她刚清楚的意识到渣男靠不住,那渣男就做出抛妻弃女的行为,自己一个人偷跑了,留下刘文静一个带着孩子欲哭无泪。
别说去继续学业,就连母女二人的生活都难以为继,只能靠着从亲妈那里学到的一点女工,做点手工活摆摊,赚点小钱勉强糊口。
后来听说北方生活成本要相对较低,这些有着南方特色的手工物品,在北方也比较有市场,她又带着年幼的女儿辗转到北方。
好在虽然辛苦点,但也好歹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生存下来,原主上幼儿园后,她才结束没有保障的摆地摊生涯,找了家做手工的小作坊上班。
到原主上小学,越发的早熟懂事,不仅能自理,很少让她操心,还能在生活上帮帮她的时候,她又给自己找了份活,也是做手工类的活,想多赚点钱,让家里宽裕点。
也是从那开始,能有条件每月给文秀珍寄一千块钱,却从不写信回去,更不打电话,连自己所在的位置和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虽然经历过生活的打击与磨砺,就感情上讲,这些年来,刘文静的感情世界是十分贫瘠的,如今有了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有亲妈和亲女儿所给予的无声支持与鼓励,再有陈正南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之余,表现出自己足够的真诚,且还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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