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筑路工,迅速成为无数人争相竟聘的美差,为此,工部不得不又出台一些措施,力求要照顾到更多人。
而修路所需占用的田地等,官方也是照市价补偿,或是置换,在这个年代,还不存在靠拆迁、占地发家致富的概念。
洛薇也不打算给这一概念,提供诞生的土壤,只是下发严令,让下边的地方政府,务必要做到补偿到位,绝不容许让百姓们吃亏。
需要拆迁的房子,由官方出资,尊重百姓的意见,另择基地,保质保量的盖好后,还给百姓。
事关百姓利益的事,太后向来极为看重,对此,朝野内外的官员们,都深有体会,他们当然不敢以身犯禁。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庞大工程,正式启动开工的同时,京中的会试与大考,也逐渐进入到尾声。
刘延泽的爱子,不负众望,摘得殿试的状元,孔家三人参加科举,两人考中,参加大考的那位,也顺利通过。
这种现象,再次让洛薇感慨家学渊源的影响之大,生来就拥有良好的教育环境,起点远比同龄高的现象,不管在任何时代,都一样存在。
而她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给更多人,包括那些机会更少,极少有选择权的女性,提供、以及创造更多的机会与选择。
第二次海运返航时,全国的道路建设,仍进行得热火朝天,从京中通往港口的道路,已最先完工。
两地之间的距离,已缩短为快马只需半天时间,辆辆载满物资的牛车,走在新修的,由特制的厚实的青砖铺就,异常平坦却不光滑的路面上,十分轻快。
这次的船只带回的东西,除被洛薇交给工部,让他们研究其用途的橡胶外,并没有其它更有特色的东西,宫中的收入加起来,比不上第一次多。
而连户部在内的其他船只,在将船都装满后,赚的钱,比上次都多些,就是总体算下来,利润比不上第一次丰厚。
物以稀为贵,这是不可逆的市场规律,洛薇是早有心理准备,那些没有心理准备的,在接下来,也会越来越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
康平十九年,老永安公去逝,洛薇在宫中闻讯,沉吟片刻道。
“摆驾永安公府,哀家要亲往吊唁!”
身边人虽然有心想劝,可最终还是作罢,整个袁国上下,被洛薇经营成为一台机器,只要她一声令下,整个机器都会高速运转起来。
事实证明,太后是英明的,在她带领下,袁国已经变得异常的强大与富足。
周边那些曾经的强敌,这些年来,想的都是要如何做,才能讨好到袁国,好在与袁国的贸易中,获得更多的利益。
可即便如此,袁国的将士,也是最骁勇的,朝廷上下,都十分重视军备武装,不惜在这方面加大投入,任何一支军队拉出去,都能威慑四方。
所以,洛薇现在可谓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存在,可也正因如此,她也时刻处于危险当中。
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的人太多,她曾遭受过多少致命危险,只有她身边的这些人最清楚,在防守严密的宫中都如此。
更不要提,她若暴露在宫外,将会有多危险。
原主嫁到宫中后,就不曾再回过永安公府,洛薇当上慑政太后,出于各种原因,也没有再回来过。
近二十年过去,永安公府现在处处都透着低调的奢华,不似原主记忆中的那么张扬热闹。
对此,洛薇心中是感激的,她并没有给两府特殊照顾,可他们,给予她的,一直是无声的支持。
当年对两位老人许下的承诺,虽已触手可及,但洛薇仍在耐心的继续打基础,她怕步子迈得太快,根基不稳,经不起风吹雨打,稍有大浪来袭,就会翻倒。
所以,她只能这样任由老永安公带着遗憾去世。
庄严肃穆的灵堂中,府中亲眷跪满一地,老太君与太夫人,也就是老永安公的母亲与妻子,早些年,就已经陆续去逝。
永安公府将两位老夫人的丧事办得简单,洛薇只是着人代为吊唁,并没有亲至。
这次突然驾临,令众人都十分意外,见洛薇神色凝重的上完香后,打算跪下,周围众人连忙制止。
“太后!使不得啊!您乃是君,老公爷是臣,君臣有序,老公爷担待不起,万万不可啊!
连永安公在内的众亲属,也都连声制止。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前来为祖父送别的孙女,没有君臣,只有人伦,这是我的私事,你们不得干涉!”
在洛薇跪下的同时,周围众人也都慌忙跪地,在众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思恍惚之际,一支利箭突然射至。
根本就来不及阻挡的众人,被惊得忘记呼吸的刹那,正待叩头的洛薇却如背后长了眼睛般,以一种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姿势,瞬间避向旁边,与此同时,那支箭,则随之钉在前方的香案上。
洛薇出行的护卫工作,做得是十分细致的,会出现这种险况,只能说,对手将时机把握得实在太好,才让他们差一点得手。
在周围众人都惊慌的请罪时,洛薇却不紧不慢的,简单理了下有些乱的衣服,然后继续之前未施完的礼。
这种镇定自若的反应,奇异的安抚了堂中众人疯狂跳动的心脏。
“你们都平身吧!错不在你们,哀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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