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羽火速站稳。
顾濯也顺势轻轻放开他,问:“他们欺负你了?”
沈秋羽怕他再笑自己,抓紧时间卖惨。
他把自己被铁管划伤的手背送到顾濯眼前,怕顾濯看不清,还使劲往前递,差点怼到他俊脸上。
顾濯握住他手腕,轻轻扯下来。
他先看了眼沈秋羽手腕上的勒痕,痕迹已经淡去很多,转而看手背,几道划痕都破了皮,瞧着惨兮兮的。
沈秋羽看他没反应,以为自己卖惨不够,正要再加把劲。
顾濯倏然说:“走吧。”
沈秋羽没回过神,云里雾里的问:“去哪儿?”
顾濯只说了两个字。
晚餐。
沈秋羽秒懂,高兴地跟在他后头下楼。
走到半路,沈秋羽又转身往回走,但被顾濯喊住,问他回去做什么。
沈秋羽直言道:“我刚报过警,得做笔录才行,不然下次他们再找我麻烦怎么办。”
顾濯说:“他们会处理的。”
这个“他们”应该指的是那几个黑衣保镖和那个青年。
沈秋羽“哦”了声,说:“那我去给个东西。”
他飞快上楼,从挎包掏出一根圆珠笔形状的录音笔,递给顾濯同行过来的俊秀青年。
俊秀青年问:“沈先生,这是?”
沈秋羽道:“罪证,直接交给警方吧,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饭”字音节刚落,耳边就响起问声。
“你要请谁吃饭?”
沈秋羽扭头,顾濯不知什么时候也跟回来,正冷漠脸看他。
俊秀青年隐晦察觉到什么,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沈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顾濯黑眸直视,沈秋羽嘿嘿直笑。
顾濯无语看他一眼,转身出去,沈秋羽也跟着他一起,两人下楼,坐上不远处那辆黑色宾利。
沈秋羽问:“你换车了?”
顾濯道:“常开那几辆送去保修了。”
沈秋羽:“……”
沈·穷比·秋羽内心落泪:我就不该问。
作为一个不说话会死星人,沈秋羽在安静半小时后,试图跟顾濯聊天。
沈秋羽问:“刚才跟你一起过来的帅哥是谁啊?”
顾濯睐他一眼,说:“不要我大哥,换目标了?”
沈秋羽:“???”
沈秋羽老觉着这位顾戳戳说话怪里怪气,一直在针对他。
他凑过去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顾濯微微侧身看他,没说话。
沈秋羽顾自道:“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憋久了对身体不好,伤肾。”
顾濯:“……”
沈秋羽自觉这话没啥问题,可话一出口,前排司机莫名用余光瞄了眼后排。
顾濯也发觉这点,轻咳一声。
他示意道:“你坐好,行车途中别乱动。”
沈秋羽边坐回去边系安全带,嘴里叭叭个不停,“真的伤肾,我听说吧啦吧啦……”
“你找医院做什么检测?”
顾濯转移话题道。
沈秋羽很快被他带跑偏,把“伤不伤肾”的问题抛之脑后,关注重点去了。
他拿出挎包中的两样东西,说:“查药物,能尽快查出结果最好。”
顾濯短短瞬间,就明白沈秋羽的意图。
“你怀疑有人在你食物里下·药?”
沈秋羽神色少见的凝重,“不是怀疑。”
顾濯微微蹙眉,“是你家人?”
沈秋羽没回答,相当于默认。
顾濯轻抬手,想拍拍沈秋羽肩膀,安慰他,但又觉得这举动太亲昵,不合适。
他刚把手放下,肩膀登时一沉。
卷毛乱翘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特别自然。
沈秋羽:“好顾濯,肩膀借我靠会儿。”
顾濯:“……好。”
顾濯调整肩膀,让他睡得更好些。
他以为沈秋羽是被家人下·药,从而心情郁难过,实际上某人只是……吃太撑,晕车。
这会儿太晚,顾濯没让司机送他回家,而是在就近一家星级酒店开了间房。
沈秋羽忙碌一晚,又耗费大量体力揍人,这会儿一睡着,简直雷打不动,任凭顾濯怎么喊他,就是哼哼唧唧不醒来。
司机担心顾濯生气,直接把人扔路边,他感恩先前沈秋羽救命之恩,就委婉表示他来背沈秋羽去酒店,谁知刚把手伸过去,沈秋羽一脚把他踹进灌木丛。
司机:“……”
顾濯制止道:“还是我来。”
他把西装外套交给司机,微弯下腰,握着沈秋羽胳膊,搭在自己身前,将他小心背起。
他把人背进酒店,那边司机看到顾濯遗留在车后座的手机亮了下。
司机仔细看,是顾家老大顾琤的电话。
他刚转回头来,自己手机又响起。
也是顾琤来电。
司机接通,三言两语解释。
可顾琤那边听到的重点却是——
顾濯在外开房。
而且是跟沈秋羽开。
这消息宛如鱼·雷落进顾家这片平静的湖水。
顾家三人连夜开家庭会议,要商量个对策出来,毕竟老二跟谁开房不好,跟自家老妈救命恩人开,这问题就很严重。
远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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