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尚俊脸瞬间闪过红橙黄绿青蓝紫,生气过后又是一阵茫然心慌,从未有过的酸涩涌上他心头,堵得发慌发疼,甚至有一丝委屈。
沈秋羽为什么不枕在他肩膀睡觉?
沈秋羽为什么不抱他的腰?
原尚默不作声地愣在车边。
顾濯黑眸睇过他抓住沈秋羽的那只手,抬手将沈秋羽的手从他掌心抽离。
原尚下意识去抓。
但他抓空了。
原尚不悦道:“把他还给我。”
顾濯黑眸睐他,“他不是物件。”
原尚被他一句话堵住。
顾濯淡然道:“你该上楼了。”
原尚单手撑在车框上,冷冷看着顾濯,“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要多管闲事。”
顾濯面无表情:“饭友。”
原尚:“???”
半晌。
原尚看他一眼,把车门嗙地关上。
他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头也不回地进去酒店。
顾濯吩咐道:“开车。”
*
沈秋羽迷迷糊糊睁开眼时。
他正趴在顾濯结实宽厚的背上,两只手垂落顾濯胸膛前,脑袋懒散地耷拉在顾濯左肩。
沈秋羽揉揉睡眼,有点没反应过来。
以为是做梦,又把眼睛给闭上,继续枕着顾濯肩膀睡觉。
睡着睡着,他猛地睁开眼。
我擦!
这特喵是真的!
沈秋羽瞬间从顾濯背上清醒。
他脑袋睡得昏昏沉沉,头重脚轻,整个人又没劲儿地倒回去,趴顾濯背后,太阳穴突突直跳。
顾濯微微偏头,“你醒了。”
沈秋羽有气无力地“唔”了声。
顾濯看他没精打采,问道:“喝过红酒不舒服?”
沈秋羽摇着头说没有。
傅衡今晚拿出珍藏红酒,沈秋羽嘴馋得很,当饮料似的喝了好几杯。
沈秋羽晕乎乎想,大概是原主不如他自己身体对酒精耐受力强,现在后劲儿很强,太上头。
他趴着睡觉,顾濯也没打扰他。
这时。
电梯“叮”响了声。
楼层键闪动。
梯门打开。
顾濯背着沈秋羽慢步往酒店房间走去,沈秋羽面朝顾濯颈窝,炽热鼻息扑过去,酥麻麻的,有点痒。
沈秋羽懒洋洋地半敛眼眸,指尖戳戳顾濯颈窝,一下又一下,像在玩。
他指尖温热细腻,落在冷白冰凉的肌肤上,却如烈火中灼烧的炙热铜铁,烧得人心尖发烫。
须臾。
沈秋羽疑惑问:“阿戳,你脖子好烫好红,你是不是感冒了?”
顾濯:“……”
顾濯嗓音暗哑道:“不是。”
沈秋羽摆手否认说:“你还说不是,嗓子都哑了,赶紧去看医生吧。”
顾濯没说话。
沈秋羽话痨又犯了。
他先逼逼叨说个没完,让顾濯看医生,顾濯不理他,他又问他喜不喜欢看极光,各种描述极光的绝美,一脸向往。
顾濯沉默听他说完。
等沈秋羽累得闭上嘴,他平淡道:“我明天去芬兰出差。”
沈秋羽没说话。
他又睡着了。
顾濯:“……”
*
沈秋羽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他早上起来洗漱后,给原尚发了请假微信,但原尚没回。
最近剧组忙,原尚估计忙着拍戏。
这会儿顾濯已经不在酒店,他就给顾濯发了短信,说自己要去京城。
顾濯那边说帮他买机票,沈秋羽就把信息发过去。
他发完消息,到就近商场采购零食,又买了几身很厚的羽绒服,买完出商场,就接到沈安的电话。
沈安说有派出所的人来家里找他,似乎有事,但没具体说有什么事。
沈秋羽怀疑是户籍什么的问题,他让沈安别管,等他回家去处理。
两人没闲聊几句,沈安忙着上课,就匆匆结束通话。
沈安多年没上学,跟不上普通学校学生进度,沈秋羽找了适合他的学校过度,等沈安能跟上进度,再转学,正常上学参加高考。
沈秋羽装好整箱行李,下楼准备打车去机场,从南城直接飞京城,跟周钦琛碰面后,转机飞芬兰。
他刚到楼下,手机“滴”响一声。
有新短信发来。
沈秋羽很久没收到短信。
他疑惑地点开手机看了眼,发现是一则提醒他购买京城飞芬兰机票成功的提示短信。
沈秋羽:“?”
周钦琛应该是昨天买的机票吧,现在买机票的提示短信延迟这么厉害?
他满头雾水地切换手机界面,点开网约车app,想打车去机场。
点开还没叫到车,一辆崭新奔驰轿车停在面前,副驾驶车窗降下,露出顾濯助理那张面熟的脸。
助理笑呵呵道:“看来沈先生都准备好了啊,那我直接送你去机场吧。”
沈秋羽:“?”
顾濯助理怎么在这儿,碰巧?
沈秋羽不明所以地被助理送到机场,他正在机场内值机时,倏然见到人群中顾濯那张冷白俊美的脸。
他愣了两秒,“你怎么在这儿?”
顾濯走近,“有事去京城。”
沈秋羽不疑有他,跟着顾濯登机,坐同一趟航班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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