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前辈,您歇息了吗?”
季江叩了几下门,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里到处都弥散着浓郁的酒气。
宁隐伏在案边,旁边躺了三个空坛子。
“宁前辈,您全喝了?”
季江疾步上前,刚将他搀扶起来,哪知这时宁隐突然睁了眼睛。
“宁前辈,不要乱动,您喝醉了,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可此时的宁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见甩不开季江,索性攀上季江的手臂,一抬头突然怔住了。
眼前人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韩城……
他是又做梦了?
宁隐紧盯着人,双眸迷离,身形不稳,却不肯乖乖听话。
既然是梦,他做什么应该都是没关系的吧?
这么想着,他忽然笑了下,双臂勾住季江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季江身上,眸光垂落,视线里只余下红润的薄唇。
季江一边要扶住他担心他摔倒,一边心跳不稳浑身燥热,好似熔岩要爆发。
“宁前辈,别闹了。”
再闹下去,他可能就要不对劲了。
季江再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半个字都说不出。
双唇轻触,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 季江:我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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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开学了吗(暗中观察)
第26章 云华城(六)
季江僵直着身体,不敢妄动,一时间竟忘了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心底淌过一泓清泉,甜丝丝的。
直到宁隐离开,他犹自沉浸在方才的触感中,不仅心里甜,唇上也甜的很。
宁隐扶着额头,东倒西歪,若不是身边有人可靠,恐怕早就栽地上了。
“是你啊,小鬼。”宁隐抬了一只眼,声音慵懒,好似半梦半醒的呓语。
季江全心全意的望过来,“是我,宁前辈。”
宁隐突然笑了,伸手戳上他的脸颊,“你又没喝酒,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被酒味儿熏醉的?”
季江盯着眼前人,眸若星辰,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宁前辈,您听说过一句老话吗?”
“什么?”宁隐鲜有的没挣扎,任由他抱着,乖巧的不像话。
季江舔了下唇,心底砰砰乱跳,犹如怀春少年。
“酒不醉人,人自醉。”
次日清晨,宁隐一睁眼就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难受。
果然喝酒误事,他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他刚掀开被子,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人直奔内室而来。
“宁前辈,我让小二煮了新茶,提神醒酒的。”
季江将茶杯端到宁隐面前,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期间不错眼珠的盯着,好像少看一眼人就能不见了。
“沉会儿再用早饭,宁前辈想吃什么?清粥小菜,还是糕点?”
“都好。”宁隐不经意对上季江的眼神,蓦然一愣。
这小子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看着他?
宁隐回忆昨晚,零零散散的记忆串不成线,迟疑道,“你……有事?”
“宁前辈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所以他昨晚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怪不得这小子那样盯着他。
宁隐仔细回想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反而只剩下头疼。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季江收回视线,抿了抿唇,“没有,就是宁前辈您喝醉了,拉着我不让我走。”
宁隐尴尬的咳嗽两声,“那我,还做什么了?”
“没什么。”季江再抬眼时,神色如常,让人瞧不出半分异样,“然后您就睡着了。”
宁隐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拉着这小鬼喊爹,不算太丢脸。
“今晚,我再去一趟知音阁,探一下那位清音公子的口风。”
季江一听,正色道,“我也同去。”
“你留在客栈等我,或者在知音阁门口接应就好。”
昨日让季江去纯属是意外,他可不能再带他去第二次。
但季江并未领情,依旧坚持道,“宁前辈去哪,我就去哪。而且那样如狼似虎的地方,宁前辈独去恐有危险。”
他能有什么危险,好歹是活过几千年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还能让那帮小兔崽子唬住不成。
可再见季江的神色,宁隐就知道今天若不应了他,他偷跟也要跟去,不如让他光明正大的随行,还能放眼皮底下看着。
等到傍晚时分,正是知音阁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两人一站到知音阁门口,就被阁中的公子们围住,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二人翻自己的牌。
季江二话不说亮出龙渊剑,瞬间鸦雀无声。
他护在宁隐身前,冷声道,“让清音公子过来。”
此时,有一男子站了出来,“两位想见清音公子怕是得改天,他现在房中有客。”
接收到季江询问的视线,宁隐指着方才说话的男子,“那就你了,带路。”
男子立即受宠若惊的迎了两人上去,“请随奴才来。”
前脚踏进房门,宁隐立时转身点住男子的睡穴。
两人相视一眼,相继跃出窗外,顺着屋檐找到清音公子的房间。
透过烛光,只见屋内有人隐在帐幔之后,双影交叠,不时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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