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隐无奈道,“你不仅是?吵醒我,现在还抓的很大力。”
季江赶忙松手,再看宁隐的手腕已经留下了一圈红痕。
“对不起,宁前辈,我弄疼您了。”
“这点力道算什么。”宁隐扯了下袖子将手腕遮住,“你……做噩梦了?”
季江平复少许,抹了把额间的汗珠,“啊,是?做噩梦了。”
“梦到小时候了?”
季江点点头,“不过是?个噩梦,天还没亮,我们接着?睡吧。”
宁隐瞧着?他,微微蹙眉,二话?不说将他按回床上。
“你先睡,我看着?你睡。”
这小子定是?因灭门一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放任他自?己乱想恐怕是?睡不成了。
“宁前辈?”季江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
“我给你讲个故事。”
见宁隐大有讲睡前故事的架势,季江小声?抗议道,“我不是?小孩子,宁前辈。”
宁隐斜睨他一眼,“不知道刚才谁拉着?我的手喊爹?”
??话?一出,季江登时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讲故事,机会千载难逢,小鬼,别得?了便宜卖乖了。”
季江被?噎的无可辩驳,只好闭口不言,乖乖躺好,洗耳恭听。
宁隐清了清嗓子,“从前有座山……”
他可没有给别人讲故事哄睡的经验,就连他现在讲的这个都是?以?前听别人墙根儿的时候听来的。
季江几次欲言又止,听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宁前辈,要不讲个话?本故事吧。”
这小子怎么还没忘记话?本那档子事?
“我没看过话?本。”他看过的多如牛毛,但就是?不能当睡前故事。
季江听了不敢再多言,这个故事他听师父讲了无数遍,耳朵都快磨出浆子了。
宁隐偏头看向他,“我讲的故事不好?”
“好!很好,我最爱听您讲故事了。”季江赶忙说好话?,再也顾不上方才的梦魇。
世间最催眠的方法莫过于听上一百遍已经知晓答案的故事,效果?堪比听和尚念经。
宁隐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弯了弯唇。
他就说睡前故事这招很好用。
时间很快便到了居掌门寿宴的正日子,两人作为琼茵派上宾,一早晨便有人驾着?马车来接他们入府。
以?琼茵派在当地的威望,前来贺寿的人快要将门坎踏破了。不少人托关系才得?到了请柬,前来一睹琼茵派的风采。那??无门路进来的只能可怜兮兮在守在门口,把贺礼交给门下弟子,还千叮万嘱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名字。
宁隐两人由冯臻领着?,一路上畅通无阻。看到门外??番景象,季江不免低语道,“天纪城的人是?真拿他当神一样供着?了。”
季江笑着?回道,“百姓哪里知道其道行深浅,其心?又如何,大多跟风罢了。”
“宁公子,前边就是?会客厅了。寿宴上人多,专门腾出来几个单间给重?要客人的,给两位留了一间。”冯臻立于门前,做了轻的手势。
“多谢冯小公子。”
冯臻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宁公子的画师父他老?人家很满意,我顺水推舟而已。”
来之前,两人还在打算如何不打草惊蛇,现在这个安排正中下怀。
然而没等宁隐高兴太久,就见冯臻随他们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一直赖在这吧?
冯臻一抬头,发现两人都盯着?自?己瞧,咳嗽两声?,“我没有什么其他事,在这陪两位闲话?家常。聊天时间过得?快,然后我们就可以?一入席了。”
宁隐扯了下嘴角,“冯小公子考虑真周到。”
“应该的应该的。”冯臻听到夸奖,喜形于色,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缠着?宁隐聊大天。
“之前的那两个小娃娃我已经托人送去了好人家,那户人家家底殷实,夫妻没有子嗣,正希望有个孩子,不会亏待他们的。”
宁隐与季江对了眼色,实在不行就只能施行他们来之前商议好的方案。他留在这里拖住冯臻,季江先去查探。
正当??时,自?门外进来一名琼茵弟子,形色匆匆,像是?找了很久。
“冯师弟,你怎么在这,让我一顿好找,快和我去前院,缺个记账的。”来人说话?的功夫,不由分?说拉着?冯臻就出了门。
两人借??机会,趁乱赶往偏院,找到上一次发现的兵器库。
翻找时,宁隐突然握住一把匕首,匕首安稳的躺在锦盒中纹丝未动。他稍加施力,握住匕首划了一个圈。
只听身后的石门咔咔作响,两人回身,暗道入口显于眼前。
季江抢先一步打了头阵,暗道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直到宁隐扬起冥火,视线才逐渐清晰。
石门里面又套石门,像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隔间,他们只能从每个隔间的小窗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形。
“谁能想到琼茵派兵器库里藏了一座石牢。”
不仅用上了千斤石,牢内隐隐透出魔气,似是?从隔间中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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