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爱妃是一个有雅性的人。”
正统帝倾听了,还是慢慢的品赏后,才是赞了话。
“得圣上一赞,妾这一份用心就是得了十分的满足。”玉荣笑说了话道。
“哦。”
正统帝挑眉。
“若朕赏你的用心呢。”
正统帝提了一句。
“圣上若赏,妾就受着。”玉荣回的理直气壮。
在玉荣看来,她就是一个小小妃位,不用装了什么贤惠人。有好处的事情,干嘛要拒之门外?
“你倒不推辞了。朕就喜欢你这一份直率。”
正统帝夸了话。
这话啊,玉荣就信三分。
在皇帝眼中,若是得了圣宠时,直率自然就是好。若是不得宠了,直摔就成了不识趣味。
总归,皇帝这等生气,爱之,就是看哪处顺眼儿,就想厚赏。
憎之,觉得看不顺眼了,就是恨不能此人消失在视线之内,最好永远别再出现。
“近日宫里有些流言,还在盛传了朕当初的酒后戏言的省亲一事。朕在景仁宫里也听过一些劝解。你如何看?”
正统帝提了一个话头。
玉荣听了,心中一个打紧。
景仁宫的主位娘娘是惠贵妃。
现在皇帝提了在景仁宫听了劝解。那么说,惠贵妃提了这省亲一事?
“妾哪有什么主张?全听圣上的吩咐就是。”
玉荣以静致动,她就是摆了听君之意的态度。
要玉荣说,惠贵妃许是被那赐爵之赏给迷了眼睛。
当然,也不可能是否认的,也许惠贵妃就想给长公主挣一个体面些的舅舅家。
至于正统帝如何想?
这才是关键。
后宫的嫔妃们如何想,一点儿也不重用的。
“朕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正统帝摆了态度。
帝王的一开尊口,玉荣能如何,只能回了话,给明了态度来。
玉荣说道:“要妾的本心,妾是不想省亲的。”
省亲啊,玉荣有心理阴影。
光想想那《石头记》里的贤德妃省亲后,贾家的风流云散。虽说,这里面真有贾家的不争气,贾家的男子们没一个能掌门户,尽是彘犬之辈。
可省亲啊,一个鲜花着锦,何尝不是助涨了那些不识天时的庸碌之辈的骄狂之心。
熊孩子是被父母打的少了。
将来会被社会给毒打。
可这骄狂之心,若是一开始就给灭了,就给镇压下去。
是不是结局会稍稍的好那么一些?
毕竟,少被捧一些,多些谨慎之心,少惹些麻烦。
那么,出了事儿时,肯定就是罪过少些。
“你不想你的娘家煊赫?”
正统帝似笑非笑。
对于裕贵妃耿氏的话,正统帝可不太相信了。
哪一个后妃入宫,不是带了家族的期望。
正统帝这无限的魅力,那就是帝王这一个身份的加成,这是天然的无限魅力值。
“妾的父亲,妾的兄弟,若他们能有本事争的前程,妾就是祝福他们。若他们没那份本事,还不如老实本份的过一辈子。”
玉荣说的实在。她道:“德不配位,必有灾秧。”
玉荣这话就更实际了。
这娘家不惹事,就是玉荣的底线。
她对娘家就是这点子期望。
更多的,她没想了。
“哈哈哈……”
正统帝笑了。
笑过后,帝王收敛了笑容。
“爱妃,你很好,真的很好。”正统帝当然看懂了裕贵妃耿氏的态度。越是如此,他越是欣赏了,这等知进退,懂本份的女子。
人嘛,贪婪过甚,就惹人厌了。
“朕若同意了省亲一事,爱妃,你如何自处?”
正统帝又问了一话。
玉荣沉默了。
能如何?
耿府是什么家底,玉荣还有点逼数的。
真省亲,玉荣怕掏空了耿府的老底,那真得拉了欠债啊。
“圣上,妾可以求一道恩典,免了这省亲一事吗?”
玉荣起身,福一礼,然后,这般讲道。
“宫妃省亲,前朝旧例,娘家会赐了爵位。”
正统帝很认真的,用一种玩味的神情说道。
“得到赐爵自是光宗耀祖,妾就怕,耿府会欠下几辈人都难还清的欠款。”玉荣轻轻摇头,她道:“妾还是不愿意父亲、兄弟们打肿脸充胖子。人生在世,有多少能耐,就担多大担子。”
“俗语又云,多大的肚子,吃自己的饭量。太撑了,也会咽死人。”
玉荣尽量的在缓和了气氛。
“爱妃的意思,朕知道了。”
正统帝颔首,这一位帝王表示明白。
“妾在这里还谢圣上的宽厚,不怪罪了妾的妄语。”
玉荣福一礼。
得正统帝的话,才是落座。
帝妃二人又是饮了酒。
然后,这一晚正统帝宿在了永和宫。
正统帝七年,夏五月。
天是炎炎,正统帝下了一道圣旨,更是点着了这炎炎的暑意。
天子诏曰,圣上怜惜入宫嫔妃们,久不得见亲人。特许其家族亲人建立省亲别墅,以迎宫妃回娘家省亲。
这等消息,可是大大的闹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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