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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大胖子等人出来时顾位就已经去休息了。他们睡了一觉醒来,顾位还在睡。
    “。”
    大胖子刘三横话音刚落,就见前方路口晃晃悠悠走来一人,人高腿长,手中拿着一颗红苹果抛着玩儿。
    玩够了“咔嚓”咬一口,溅出了香甜的汁儿。
    刘三横莫名觉得那苹果好吃,吞咽了下口水转头对身后的肉包子道:“再上几个苹果拼盘吧,全都记我账上。”
    今儿刘三横做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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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元店里很快就热闹起来了。热气铺在窗户上,起了一层雾。
    大胖子倒满酒杯,端起来朝向顾位:“……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吧。谢你。我干了,你随意。”
    酒杯在桌角一磕,刘三横仰头一饮而尽,把杯底亮给顾位看。
    众人醒来后,清清楚楚记得在那座精神监狱里发生过什么。就跟演电影儿似的,清晰得像做了一场梦。
    刘三横在梦里伙同一众闯关者同仇敌忾,把制片人钱大卫给活生生打死了。
    当时那一刻心情那个得劲儿,简直不要太解气。
    可过后呢?
    过后只剩无尽的怅然若失和空虚。
    随心所欲把愤怒发泄出去后原本以为心里会很舒畅、很好受,但没有。
    反而内心逐渐升腾起一股子莫名的烦躁,愈烧愈烈。
    等再醒来,大胖子盯着天空,耳边回荡着在精神监狱里听到的那些或正经或不正经的劝解,长吁一口气,感叹一声:幸好。
    刘三横这杯酒敬得诚恳。
    顾位把杯子捏在手里转了一圈儿,酒香飘起来,一股清冽味儿扑鼻而来。
    这是想喝?
    大胖子见状瞟了眼旁边的易仟皖:“老易,你这回可不能代劳了。”
    哪知易仟皖坐得稳当,压根就没动那心思。
    旁边庄庄接过话头:“不是,我哥真不能喝,一杯倒。”
    刘三横道:“酒量酒量,就得练。”
    他下巴点点易仟皖:“再说,真倒了这不旁边有人么?”
    庄庄看了眼易仟皖,没说话。自打从精神监狱里出来,庄庄话就很少。
    顾位仰头喝了一口。
    嗯?还不错。
    他又喝了一口,再喝一口……一杯空了。
    庄庄几次伸手想阻拦,最终都把那声“哎——”咽进去了。因为他发现他哥压根就没事。
    见顾位这么给面子,大伙儿都端着酒杯来找他喝酒。
    于是一杯一杯又一杯……顾位坐得稳稳当当,找他喝酒的人却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晃晃悠悠站不稳。
    刘三横指着顾位,红着脸大着舌头道:“什么一杯倒?哼,骗子。”
    肉包子头一点一点,跟喝睡着了似地揪着庄庄的袖子:“都骗人呢?还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儿。”
    庄庄觉得很冤。因为以前一起参加饭局他哥向来滴酒不沾,还老说一句话:“我一杯倒,真不能喝。”
    几次下来,这句话就深深地印在了庄庄的脑海里。哪知道……
    顾位摸着酒杯,也觉得奇怪。他撑着额头看易仟皖,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就一杯的量呢?
    易仟皖推了推身前的精致小瓷碗,剥好了的螃蟹肉映着碗边儿上的花蕊,煞是好看。
    顾位看见螃蟹,暂且先把这个颇费脑筋的问题抛到一边。
    见顾位成功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易仟皖轻笑一声。
    kason酒量其实颇好。顾位脑子里之所以总会产生“一杯倒”的念头,是因为易仟皖对他进行了设置。
    kason酒量虽好,但架不住易仟皖手下那一帮如狼似虎的军官们轮番劝酒。
    这些混不吝的高阶军官们平日里总是以试图灌醉kason为乐,虽然一次都没成功过,但他们乐此不疲。
    单个拎出来,其实没几个人是kason的对手,但架不住那帮人车轮战。
    后来,易仟皖设置kason不在他身边时最多只能喝一杯。因为,他见过kason真正醉酒的样子。
    华灯初上,宴席散场时,十几桌除了俩清醒的人,全都有些醉了。
    顾位破天荒觉得有些心虚。声称“一杯倒”的自己走路稳稳当当,自称海量的其他人却歪七扭八,就差说话咬舌头了。
    故意说胡话的事儿顾位干过不少,天地良心这回真是把他自个儿都给骗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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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三元店里出来,一轮圆月,漫天星星。
    旁边饭馆里传来喝酒划拳声,这一关的闯关者们着实让憋坏了。
    前边儿拐角处露出星点儿火星,有一人叼着根烟,靠墙站着。仰头望着月亮,好似望了很久。
    走近了才瞧见露出来的那一头卷发。脸颊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太清。
    待看清那头卷发后,顾位碰碰易仟皖的肩膀:“这一场还没比完。”
    易仟皖的目光从卷发身上收回来,点点头:“嗯,那现在比完了。”
    顾位弯眉一笑,了然。
    这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
    卷发拦住了两人。
    他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递给顾位:“这回别咬着不抽。”
    卷发的半张脸仍旧隐在角落里,半张脸浸着月光,不像第一次见面时脸上总挂着一副讨好的表情,这回他没笑,只是定定地看着顾位:“解乏。”
    卷发的眼睛不像夜里的李林跃那般冰冷,也不像白日里的李林跃那般畏畏缩缩,他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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