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器上显示着四百多的数字,钟嘉木试着从门口走到窗边,数字跳动了一米。
“王八蛋!”钟琉火气瞬间就冲上来了,往门口冲,“我去找他算账!”
钟嘉木赶忙拉住钟琉,“哥,你等下,我还没说完。有人已经答应帮我解开这个东西。”
钟琉回头看向钟嘉木,“谁?”
“易文柏。”
这个名字一出场,钟琉与钟嘉木之间回荡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只是这气氛没停留多久,钟琉先行爆发了笑声。
“真不愧是我家的木木,”钟琉几乎笑的直不起腰来,“易文柏那狗男人以前那么欺负你,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不过木木,被那个狗男人黏上了之后真的很难甩掉,事后要不我再帮你一把,比如透露点细节,让他以为是我做的。”
“不用了,那样他太可怜了,”钟嘉木食指点着唇,“要是他不提条件的话,那就当朋友一场,这人情日后再报。”
钟琉:“如果提了?”
钟嘉木:“如果他要提,那肯定是重新订婚的事情。那我再逃一次不就好了。”
钟琉缓缓地瞪大了眼,而后钟嘉木竖起了大拇指,“够狠,我本来觉得上次你逃婚是有生之年,没想到还有第二次!也就你敢在易家宴请八方的时候当场给他们丢脸,我想想那个场面就刺激。”
钟嘉木得意道:“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就像是突然之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钟琉愣愣的看着钟嘉木。在钟嘉木被盯得毛骨悚然,还以为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时,钟琉突然伸出手把他揽到了怀里。
“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钟琉下颚抵在钟嘉木的头顶,声音闷闷的,“木木你没有错,错的肯定是别人。你又善良又勇敢又聪明又帅气,而且是我最可爱的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钟嘉木原本想要推开钟琉,听到他的话之后,鼻尖一酸,眼眶潮湿。
从他出生起,从未受到了这样的偏爱。
钟嘉木在学校和人打架,就算是别人挑起的头,也总是他被压着道歉。
“我家孩子怎么可能有错?那个可是小三的孩子,根就不正,一副狐媚样,以后指不定还会怎么祸害社会。”
那时的钟嘉木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的母亲则在旁边不分情况地点头哈腰,“对不起,我回去一定多加管教木木。”
钟嘉木伸出手,紧紧抱住钟琉,“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你这么好的哥哥。”
“我这辈子也只有你一个这么好的弟弟,”钟琉抚着他的发,“木木,你以后就住这里吧?既然不喜欢,那就别跟着回去了。”
原本还带了点感动的潮气尽数消退,钟嘉木摇头,很是理智地说:“不了,我手上的定位……”
一提到定位,钟琉就来气,“定位管个屁用,要是妈知道你被这么对待,她刚才就用镯子砸那个狗东西的脑袋了。”
说着说着,钟琉就站起身,“我家的木木就是天上明月,白菜中的翡翠。加了定位怎么了?我让他看得着啃不着。”
钟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开门大步走到客厅,双手抱臂,对着贺闻冷漠开口:“家里备用的被子都长霉了,贺总你今晚恐怕在这边住不了了。”
贺闻抬眼盯着钟琉两秒,双瞳不带半分的光,“没关系,这么晚了突然打扰,是我这边唐突了。”
他对着钟琉身后的人喊道:“木木……”
钟琉打断了贺闻的话,“木木就不和你回去了,他和我睡一屋。”
贺闻稳稳坐在沙发上,“不劳烦了,木木在陌生的地方住不惯,他明天还要上课。”
“就是这件事情我想给贺总说,”钟琉抬眸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木木还是在家里休养一两个星期比较好。”
从在停车场等待开始,贺闻就一直在忍。
心理医生苗淼也在一直给贺闻暗示,只要他耐心地等,钟嘉木一定会和他呆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明明乖乖坐在原地,钟嘉木却不要他了。
甚至还有人想要将他赶出去。
贺闻站起身,双手插在兜里,眼底晦暗不明。
他朝着钟嘉木走来,伸出手,“木木,跟我回去。”
钟琉强行介入了他们之间,“贺总,你要是再前进一步,我就报警了。这么晚大家闹到警察局,恐怕不太好看吧?”
钟妈原本在厨房洗碗,她听到不对,在围裙上擦擦手走了出来,“怎么回事?钟琉我叫你收拾的屋子呢?怎么和客人吵起来了?”
钟琉护着钟嘉木往后退了一步,嘴上却淡淡道:“被子都长霉了,今晚没贺总住的地方。”
被子怎么可能长霉呢?
钟妈明明记得最近换季,她全部都清洗晾晒过一遍。
钟妈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这里面必有隐情,将贺闻拉出来打岔道:“抱歉啊贺闻,你今天第一天过来,结果家里被子就长霉了。”
贺闻闭眼深吸一口气,而后睁眼,“不用,我带木木回去。”
“带木木回去吗?”
钟妈的视线在钟嘉木和贺闻两人之间流转,眉头微微一皱,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她再开口,语气便带着一丝训斥,“人家夫夫间的事情,钟琉你多管闲事儿干什么?送木木他们下停车场,待会儿回来我再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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