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道观去早市要走三里山路,下了山再走二里才到镇子上的早市,山林很密,早晨的时候鸟儿清脆叫声格外的好听。
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个蒙面的汉子,持木棒朝着沈冷的后背狠狠的砸了下去,沈冷似乎专注的在比划着,木棒已经到了他脑后。
沈冷忽然往前一弯腰,木棒重重砸在背后的背篓上,背篓都被砸瘪了,沈冷闷哼一声往前跌跌撞撞的冲了几步,草丛里一左一右出来两个蒙面汉子,绳索绊住了沈冷的双腿后用力一兜,沈冷随即往前扑倒。
人刚倒在地上,一根木棒照着脑袋就砸了下来,沈冷翻身避开,木棒砸在小路上,泥土纷飞。
沈冷刚起身,从树上又跳下来两个人,一张渔网罩在沈冷身上,两个人围着沈冷转了一圈把渔网勒紧,同时往后一拉沈冷就不由自主的摔在地上。
持木棒的那人砸下来,沈冷本能的强行翻身,这一棒砸在肩膀上,疼的他发出一声闷哼。
旁边一个汉子一脚踩在沈冷小腹上,沈冷的身子随即往上折起来,这一下太沉重,沈冷险些背过气去。
“弄死?”
有人问了两个字。
持木棒那人摇头:“打断四肢,挑了手筋脚筋废了他。”
沈冷听出来那声音是谁……水师校尉沐筱风。
想不到他们一夜没睡,应该是打听清楚了沈冷每天早晨都会去早市,所以在这埋伏着,军营会有夜查,沐筱风后台那么强硬当然有办法让夜查的人假装看不到他们没在。
有人冷笑着翻出来匕首,另外两个人过来就要按住沈冷的手脚。
被挑了手筋脚筋,纵然还活着,有什么意义?
沈冷身上炸开一股爆发力,裹着渔网硬生生跳了起来,然后身子撞出去把那拿着匕首的汉子撞开,沐筱风低声骂了一句,背后一脚将沈冷再次踹倒。
“动作快些,不能让他的同伙看到了,那家伙手里有留王铁牌。”
“万一他说出去呢?”
“那就再割了他的舌头!”
几个人急促的交流了几句,然后人扑上来再次想把沈冷按住。
两个壮硕的汉子将沈冷压在那,一个人强行把沈冷的胳膊拉出来,拿匕首那人照着沈冷的手腕就割了下去。
砰!
持刀那汉子脑袋被人踹了一脚,脖子都咔嚓响了一声,往一边翻倒过去。
“我操你们妈的!”
那是少女怒极的骂声,哪里还管什么斯文不斯文,自然而然就骂了出来,沈冷当初说了一句牛逼就被她训斥,如今她骂的要粗鲁多了。
沈冷在杀水匪的时候她不敢真的去杀人,哪怕她再强大,杀人这道关口也没那么容易过去。
可现在,她想杀人。
一把将地上那把匕首捡起来,手上的速度快如蛇点头,噗噗噗三声,那汉子身上中了三刀。
沈茶颜背后挨了一棍子,回头看过去,那双血红的眼睛把沐筱风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那女孩子眼神吓住。
沈茶颜匕首一划将靠近的汉子逼开,然后过去一把抓着渔网狂奔出去,拉开距离之后一刀将渔网切开一条口子。
沈冷疼的晃了晃脑袋,站起来把沈茶颜护在身后,伸手把她手里的匕首拿过来:“在我后面。”
沈茶颜哪里会听,往前冲了几次都被沈冷拦住。
沐筱风知道这两个家伙武艺很强,手下伤了一个已经没法回去交代,喊了一声带人走就开始后撤。
沈冷脚下一点冲了过去,右臂抬起来手肘撞在一个汉子的面门上,直接把那人脑袋撞的往后仰出去,人飞了两三米后又撞在树上。
下一秒,沈冷已经靠近沐筱风连刺三刀,沐筱风接连后退,然后一棒砸向沈冷的脑袋,沈冷没有退,侧头让开木棒,木棒狠狠的砸在他肩膀上,可匕首在沐筱风的脸上划了过去,黑巾被割开,脸上留下一道从下巴到太阳穴那么长的伤口。
沐筱风疼的嗷的叫了一声,却不敢再战,转身就跑,那几个汉子抬着受伤的人也跟着跑了,沈茶颜想追,沈冷伸手把她拦住。
沈茶颜怒道:“就这么放走了?”
沈冷指了指自己肩膀:“疼。”
沈茶颜连忙把沈冷的衣服拉开看了看,肩膀上都肿起来很高了。
“不重要。”
沈冷把匕首收起来,捡起已经坏了的背篓:“主要是快到你吃饭的时间了,我怕你饿……”
沈茶颜呆立在那,小脸发白,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是不是真的傻?”
第十五章 这就是男人
江南织造府水师虽然有江南织造府五个字在前边缀着,但实际上江南织造府那些文官对水师一点办法都没有,别说他们,江南道的道府大人也一样没办法。
几年前初建水师的时候皇帝貌似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水师诸项事宜直接向朕禀报就行了。
这话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兵部和内阁都没权利干涉水师的事,内阁大学士沐昭桐可以把自己宝贝儿子插进水师里镀金,但绝对不敢对水师的事指手画脚。
所以江南道驻军乙子营的将军白尚年虽然论官职来说比庄雍高了两级,是正三品将军,中间还隔了一个从三品,但他依然也不能对水师指手画脚。
大宁天下十九道,京畿道之外每道的道府大人是正二品大员,京畿道道府是从一品,各道有一营驻军,除了京畿道那甲子营之外,论配备和军队素养来说,还能压在乙子营头上的不过是四疆战兵和京城八万虎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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