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团率大人到里面休息,所需物资补给我会尽快为大人安排,请问大人怎么称呼?”
“水师团率,沈冷。”
听到这几个字何占云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借着笑容掩饰过去:“快到里面休息吧,我已经命人备茶了。”
沈冷点头:“也好,进去坐坐,在船上摇晃的脑仁儿都疼了。”
何占云客气的把沈冷让进了里边客房休息,王阔海和杜威名两个人带队在栈桥等待物资补给,沈冷没让陈冉下船,另外一个亲信李土命在飞鱼二上带着几个人守着也没下来,真要有什么事,两艘飞鱼就是他们的退路。
沈冷独自一人进了客房,两个看起来颇壮硕的厢兵在屋子里等着了,为沈冷倒了茶,然后就到门边站住,两个人一左一右好像门神,可门神一般都贴在外面,哪有在里边的道理?
“团率刚才说,你叫沈冷?看我这脑子,人还没老,怎么就糊涂成这样了。”
何占云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沈冷点头:“没人给你画像吗?”
何占云脸色一变:“沈团率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冷看了看那杯热茶:“闻着很香,我喝了的话,会死还是会晕?”
何占云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卑职有些听不懂团率的话了。”
沈冷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你们还真敢袭击了官补码头,这里的三百厢兵都被杀了么?这么重的罪,怕是九族都要被株连,袭击官军抢夺码头已经是谋逆了吧。”
他把那杯热茶往何占云那边推了推:“看起来你好像很热,额头怎么见了汗,来,喝杯热茶凉快凉快?”
何占云深吸一口气,手握在刀柄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冷指了指门口其中一个厢兵的衣服:“宁武县这么富,给厢兵定做的军服这么不合身的吗?我恰好还打听到一件事,连云寨的大当家叫何连,二当家叫白占云,何占云校尉……你是哪个?最主要的是,我想到了你们要袭击官补码头,所以派人上岸连夜加速赶过来想提醒厢兵做好防御,可还是晚了。”
白占云猛的站起来:“就算你看出来又能怎么样?”
沈冷耸了耸肩膀:“大宁律第一条你知道吗?”
白占云哼了一声:“我不需要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
沈冷翘着腿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眼皮微微一抬:“谋逆者死。”
“杀了他!”
白占云一声怒喝。
门口那两个厢兵打扮的水匪立刻扑过来,两把刀朝着沈冷的脑袋劈了下来,沈冷向后翻出去两只手抓住椅子,水匪的刀随即劈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沈冷的椅子已经横着扫了过来。
砰地一声,椅子在一个水匪的脑袋上开了花,不知道多少木刺扎进了那家伙的脸上,下一秒一条断了的椅子腿已经过来,从这水匪的咽喉刺进去,血如瀑布一般喷涌出来。
另外一个水匪吓得面无血色,下意识的一刀横扫过来,沈冷左手探出去抓住水匪的手腕,身子往前一欺肩膀顶在那人腋下猛的一抬,咔嚓一声将胳膊卸了。
接过那水匪的刀戳进水匪心口,沈冷向前一冲追向已经逃出门的白占云。
推开门刚出去十几支羽箭朝着沈冷激射过来,沈冷将刀鞘取出来左右格挡,十几支箭尽数被他挡开,黑线刀太重,不适合这种灵活舞动。
沈冷抓着刀鞘一扭,一侧弹射出去一条细细的线,前边有一个小小的弯勾,飞出去之后弯勾啪的一声打开变成三爪铁扣抓在白占云的肩膀上,沈冷一发力将白占云拽了回来。
他在白占云背后一只手抓着对方后颈,整个人都被白占云挡住,远处已经围住了客房的几十个水匪竟是不敢出手。
“放箭!”
聂垣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大声喊了一句,可那些水匪看到白占云被抓住,哪里敢下手。
“杀了那个人,赏白银二百两。”
聂垣加了筹码,可依然没有人敢把弓弦松开。
聂垣脸色发白,一脚把身边的水匪踹开,同时将对方手里的弓抢了过来,他在那水匪的箭壶里抽了两支羽箭略作瞄准,嗖嗖两声,羽箭几乎同时飞了出来。
噗噗!
两支羽箭紧挨着刺入了白占云的心口,白占云的身体猛的一僵,先是低下头看了看心口上还在颤着的箭,然后抬起头看向聂垣:“你……居然如此狠毒……”
聂垣哼了一声:“你活着,还得为你安排后路,太麻烦。”
他将弓扔给之前被他踹倒的那个水匪:“杀了他们,你们荣华富贵,不杀,你们必死无疑!”
迫于压力,一个水匪咬着牙射了一箭,因为紧张害怕,那箭离着沈冷能有半米远飞了出去,沈冷微微叹息,用手指在白占云身上沾了些血,然后在白占云脑门上画了一个红圈。
“瞄这里,不谢。”
聂垣回头看了一眼,栈桥那边水师战兵已经开始往这边冲,他大声吩咐了一句,早就在那边藏好的水匪一通羽箭射过去将战兵前进的路暂时封死,他们更担心的是熊牛战船上那数百精锐,所以多数羽箭是用来封锁熊牛下船的地方。
羽箭密密麻麻的过去,可是却不见熊牛上下来一个人。
“别耽误时间,越快杀了他你们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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