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迎面而来,锦衣随风飘洒,楚剑怜依然迈步而行,刀不可挡,剑更不可挡。
准备回京的韩唤枝站在山脚下,看着楚剑怜飘然而至微微皱眉,他也有剑,他的剑也很可怕,可是今日他知道自己掌中剑不行,男人永远都不会直接承认自己不行,不管是哪方面,所以韩唤枝也想试试。
只一剑,韩唤枝右臂被刺穿,掌中剑落地。
这是有史以来韩唤枝第一次败的这么快,他的剑甚至还没有攻出去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剑落地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人生灰暗,对方的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花哨的东西让他防不胜防,很寻常,只是快,两个人差的也许不多,可十分之一息就是生死。
那剑快的不可想象。
楚剑怜行至韩唤枝身侧微微点头:“你的剑很好。”
韩唤枝深吸一口气:“你想做什么?”
楚剑怜:“世上无一人可让我试剑,那就借大宁皇帝的帝威来试剑。”
韩唤枝想横跨一步拦住他,腿上被楚剑怜那把剑拍了一下,一下子血脉不畅竟是无法移动。
韩唤枝不能拦,还有一杆槊。
楚剑怜停下来,看着那个人那杆槊,终于提起了十成十的兴致。
那持槊的大将军身后站着的便是大宁皇帝,楚剑怜仔仔细细的看着皇帝,忽然觉得皇帝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才对,想想他父亲又想想自己,若皇帝如此,怕是国不长存。
“你是楚皇族的人?”
皇帝从人群之中迈步出来,侍卫们连忙上前,皇帝只是哼了一声,侍卫便不敢再拦。
人们只知道他是皇帝,记得他是皇帝,还时常记得他曾经沙场征伐的人已经不多,可皇帝依然是当初那个冲杀在前不落于人后的男人,又怎么会畏惧一把剑?
楚剑怜点头:“算是。”
他看了看掌中剑,又补充了一句:“勉强算是。”
皇帝看着那把剑:“楚皇有三剑,一名破甲,一名承天,一名帝运,你若是来杀朕的,当用帝运。”
楚剑怜忽然把掌中剑扔给皇帝,皇帝一把接住看了看,看到剑身上帝运二字后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说完这句话,他竟是把帝运扔了回去,楚剑怜似乎料到了他会扔回来一样,接住长剑嘴角带笑,心里想的只是怪不得他是皇帝,怪不得这是大宁。
澹台袁术站在皇帝身边,槊不离手。
“我杀不了你。”
楚剑怜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单人一战,我当世无敌。”
他的视线落在皇帝脸上:“可若杀你,斗的不是你一人。”
皇帝微微皱眉:“单人一战,当世无敌?”
楚剑怜不回答,因为无需回答。
澹台袁术踏前一步:“单人一战,我与你,禁军八万,不会动一人。”
楚剑怜摇头:“纵然杀你又如何?”
对他来说,杀一个禁军大将军只是五万两银子的事,况且银子他都已经送出去了,其实钱不钱的对他来说更没有意义,他只是看兴趣,而杀人从来都不是他的兴趣。
他甚至也不是来杀皇帝的。
帝运剑再一次飞出去,落在皇帝脚边,澹台袁术看到剑飞出的那一刻槊锋横扫,可却没拦住。
“当年宁军围攻紫御城。”
楚剑怜看着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道:“当时大楚西疆边军二十六万,北疆边军三十二万,无一兵一卒回援,你可知为什么?因为楚皇说,楚可灭国,中原不可破,若楚边军数十万回师紫御,宁军未必能轻松攻破,可若边疆无军,西域诸国北疆黑武就会趁虚而入,百姓会遭殃。”
他停顿了一下:“这才是帝运。”
皇帝淡然道:“纵然楚军数十万回师紫御,宁依然可破之,西域诸国北疆黑武若进军中原,宁亦可破之,楚皇有气度,但气度太悲凉,楚之边境大宁已经阔出去千里,不久之日,黑武从楚手里夺走的珞珈湖上,也只能是宁人泛舟。”
楚剑怜道:“所以我把帝运留下,若你破黑武,劳烦将帝运投入珞珈湖。”
说完之后转身,澹台袁术皱眉:“这就要走?”
楚剑怜回头:“我手中已经没了剑,但……依然可杀你。”
澹台袁术把大槊戳在地上:“战!”
他背后数万禁军右拳抬起敲打胸甲:“战!战!战!”
楚剑怜随即转身回来,然后一指点向澹台袁术心口,速度太快无法闪避,可澹台袁术根本就没打算闪,若楚剑怜一指中,他一拳也可中,不过是两败俱伤。
楚剑怜手指点向澹台袁术手肘,澹台袁术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拳势向前。
楚剑怜向后退了一步,看起来两人蜻蜓点水一般并不壮阔激烈,甚至很多人完全没有看出来这有什么稀奇的,在他后退的时候澹台袁术也收拳,拳风将楚剑怜身上的长衫吹动。
“我低估了你。”
楚剑怜多看了澹台袁术一眼后转而看向皇帝:“为什么不下令万箭齐发?”
皇帝转身而行:“朕比你先祖,有气度的多。”
澹台袁术左手抓起大槊,右手拔起来帝运紧随其后,竟是无人再理会楚剑怜,楚剑怜看着皇帝背影良久,转身上山,路过韩唤枝身边看了看韩唤枝右臂的伤口:“未伤筋骨,无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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