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沈冷说道:“长安城内武工坊的匠人,过了年就能挑人调过来。”
亲兵将书信接过来送走,以大宁军驿的速度,估计最迟十几天就能到安阳船坞,京畿道的武工坊,估计有六七天就到了。
“练两手去?”
澹台袁术笑道:“你可有阵子没来被我打了。”
沈冷嘿嘿笑:“贱内苦苦哀求,让我年前不要出门。”
“嗯?”
澹台袁术眯着眼睛看了沈冷一眼:“你大声些。”
沈冷下意识的往外看了看,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
从澹台大将军那回家已经又到了晚上,沈冷一进门,黑獒就跳起来扑到他身上,沈冷要想抱住这个庞然大物还得气沉丹田下个马步才行,大黑狗两只爪子搭在沈冷肩膀上,大脑袋在沈冷的脑袋上蹭。
抱着这家伙到门口,沈冷往旁边一扔:“自己吃屎去。”
大黑狗咬着沈冷裤脚拉着他往外走,好像还没和沈冷玩够。
沈冷:“我才不陪你吃……”
茶爷已经做好了饭,沈冷洗了手坐下来看着茶爷傻笑:“今日去见陛下,陛下说我捡了个宝贝也算是为大宁立下功劳,所以把扣我那二十年俸禄给免了,还赐金百两。”
茶爷也嘿嘿笑:“那么好,八百两银子要回来没。”
沈冷:“贪心了啊。”
茶爷:“没给啊。”
沈冷:“没有……”
茶爷刚要说话,忽然间眉角微微一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挂在门口的破甲剑,沈冷立刻反应过来将茶爷挡在身后,其实他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楚先生?”
茶爷试探着往外问了一句。
“嗯。”
院子里有人嗯了一声。
沈冷连忙过去将门拉开,一眼就看到楚剑怜站在院子里,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树上挂着的红灯笼在发呆,也不知道这片刻时候他又想了些什么,这种世外高人的脑子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说的实在些,沈冷觉得楚先生从来都不是个正常人。
“先生何时回来的?”
“算计着日子从北疆回来,明日除夕,赶的急了些,早到了一日。”
楚剑怜看向茶爷:“为什么没住在我送你们的院子,我先去了那边。”
“茶儿有身孕了。”
沈冷解释道:“之前一直都住在那边,不过年后我将出征,将军府这边安全些。”
楚剑怜嘴角微微上扬:“原来是我要有徒孙了。”
他迈步进门,坐下来,身上有风尘,可气质出尘。
“我去做饭。”
沈冷给楚剑怜泡了一壶茶:“先生你和茶儿聊一会儿,我很快就做好。”
“不用,进长安的时候随便吃了些。”
楚剑怜示意沈冷坐下来。
“宁,是不是就要与黑武开战了?”
“是。”
沈冷问:“先生为什么问到这个?”
“我自黑武归来。”
楚剑怜道:“黑武汗皇身边有大剑师四人,号称剑术无双,四人联手可敌千军,我去试了试,原来是吹牛……不过黑武之中最强的却不是那四人,那四人师出同门,汗皇是请了他们四个在身边做贴身护卫,后来我又去拜访了黑武剑门,只是因为杀那四人受了些伤,伤好之后才去的,到剑门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剑门所有人都被黑武汗皇征调进了军中,所以我料来,可能会有大战。”
沈冷和茶爷异口同声:“先生的伤如何?”
“无妨。”
楚剑怜笑了笑,心中温暖起来。
“沈冷,你出来。”
他起身往外走,看了看门口放着一把笤帚随手拿起来,沈冷不敢怠慢,跟着楚剑怜回到院子里。
“黑武人的剑与中原剑术不同,他们最擅长的是一种双手重剑,尤其是剑门弟子,所用之剑往往超过四尺,更有甚者佩剑近五尺,剑身宽阔,重几十斤,力度十足,他们的剑技有些意思,你以后若与黑武人交战可能会遇到剑门之人,因为他们的剑太重太大,以人御剑就会显得笨拙,所以剑门最厉害的是配合重剑的身法,在我看来,是以剑御人。”
他双手握住笤帚:“你来攻我。”
沈冷深吸一口气:“好!”
半个时辰之后,茶爷用温毛巾给沈冷敷脸,沈冷看着楚剑怜一脸哀怨:“虽然我知道先生是好意,可明天就除夕了,先生用笤帚打了我满脑袋包……”
楚剑怜喝了一口茶微微带笑。
茶爷也笑,又心疼。
沈冷道:“这黑武剑技确实有些诡异,以重剑的力量带动人的身体移动,让人措手不及,所以他们的重剑反倒是其次,当注意力都在剑上的时候,往往会被人所伤。”
然后他反应过来一件事:“先生与四个重剑大剑师交手,那剑沉重锋利,先生的伤?”
楚剑怜淡淡道:“没有人能用剑伤到我。”
那日他与四个大剑师一战,只是因为对方四人身法奇怪,他一开始没有防备得当中了一脚,只是那般实力之人,一脚之力也足够沉重了。
“你可记住。”
楚剑怜道:“若以后在战场上真的遇到了黑武剑门的弟子,不要专注于看他们的剑,中原武者,你观他出招,先看肩膀,哪怕再强之人,也不可能做到出招之前肩膀没有任何痕迹可查,然而黑武剑门弟子,既然他们的剑不是重点,那么你就要多看他们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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