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药油摸上去了,刚一用力推,白芙美眼泪就飚出来了,高付俊立刻缩回手。
“表哥,你让开我来吧,你力气大,把小美给摁疼了。”
高付俊连忙让开,甚至还夸张的擦了擦额头的汗。
杨宝妮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伸手上去轻轻的按,这次倒是不疼了,可是白芙美也没感觉到昨天那股子火辣辣的劲儿,顿时哀怨的看着杨宝妮:“要不咱们还是去找周大夫吧。”
“也行。”
杨宝妮收回手,松了口气。
说真的,对着那凄惨的脚丫子下死手揉,她也不敢。
因为高付俊和傅恒阳还和这边的人约好了,要去厂子里面参观学习,急着要出门,所以把她们送到周大夫这儿后,就急急忙忙出门,怕杨宝民在家呆着无聊,把他也给带走了。
周大夫人很好,虽然没什么表情,给白芙美揉完了脚,知道她暂时不方便,也没赶她们走,而是让她们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倒是周大夫的小孙子,对她们很是好奇。
“京城很大么?老师说京城有紫禁城,还有长城,还有许多许多古建筑。”
告诉她们名为周漠北的小男孩歪着脑袋说道:“我最最最想看的是升国旗,我们老师经常说,这辈子要是能看一次升国旗就死而无憾了,所以我也很想看,姐姐你们看过么?”
“看过。”
杨宝妮手托着下巴,一边回忆一边为他讲述升国旗的场面。
周漠北这个小屁孩一开始还能绷得住,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开始丰富了起来,杨宝妮是家里的大姐,对付小孩子本就有一套,故事也是讲的跌宕起伏,再加上白芙美在旁边插科打诨,时不时的来一句吐槽,气氛很是热切。
周大夫这儿并不很忙,但一天下来,病人也是络绎不绝的。
在房间里都能听见外头的说笑声,她虽说在给病人做针灸,可心思,却已经飘出了门。
已经多久……小北没这么开心过了。
“周大夫,那俩是你家的亲戚?”扎了一胳膊针的病人乐呵呵的问道。
“不是,是我的病人。”
周大夫集中精神,下手极稳的在她胳膊上又扎了根针。
白芙美的脚丫子还青紫着呢,显而易见,这位是看脚的。
周漠北听得太高兴,连作业都不想做了,但是奶奶每天都给他布置了任务,等周大夫从里面出来倒水喝的时候,周漠北才想起来自己的作业还没做完,急急忙忙的低头开始做,可偏偏今天的作业格外的难,顿时抓耳挠腮了起来。
“怎么?作业不会做?我教你。”白芙美见他小脸蛋严肃的样子,摇着扇子凑过去,一看题目:“哟吼,你几年级啊,这题目还挺深的。”
“四年级。”周漠北用手背擦掉额头的汗,在作业本上填上答案。
白芙美连忙手伸直了些,给他打扇子:“四年级这题目也难啊,我瞧着像初中的知识了,宝妮你看看,是不是和宝民作业本上差不多。”
杨宝妮走到周漠北身后:“还真是,我觉着他们的进度比宝民他们还要深一点呢,果然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这是奶奶给我布置的,我们学校的题目可没这么难。”周漠北忍不住的替学校解释。
白芙美‘哇’了一声,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小子看样子挺喜欢学习的嘛,家长布置的作业也这么认真的完成,你说吧,哪题不会,姐姐教你。”
“你教我?”
周漠北上下打量着白芙美,那眼神明显的不信。
其实也不能怪他,现在读书好的女人真的很少,学校里也是男学生占多数。
“臭小子还瞧不起人呢?我告诉你,姐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教你这点儿题目还是行的。”白芙美被这臭屁的小表情给激着了,拿过他手里的铅笔就开始讲题。
杨宝妮无奈,只好拿着扇子为他们俩扇风。
白芙美虽然不是很会讲课,可架不住周漠北聪明啊。
两个人一个人敢讲,一个人敢听,一个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越扯越远,一个人听得两眼冒光,奋笔疾书,杨宝妮站在后面都无奈了。
刘贝贝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立刻凑过来,也帮着看,结果不一会儿,竟然也参与到教学中了,反倒是立志留校当老师的杨宝妮只是单纯的帮他们扇扇子而已。
几个人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连时间的流逝都没注意到,还是周大夫看时间不早了,出来准备做午饭,她们才被惊醒,连忙站起来准备告辞。
“你们就留在这儿吃饭吧。”周大夫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不了不了,我们住的不远,回去吃就成。”几个人连忙拒绝。
“我知道你们,前几天刚搬来的吧,住的是老谈的房子,家里也没个大人,现在回去还要做饭,就留在这儿吃饭吧,就当做是你们指导小北学习的谢礼。”
“这……”
“姐姐,你们就留在这儿吃饭吧。”周漠北也有点依依不舍。
“那成,我回去一趟,把厨房里准备好的东西拿来。”几个人也不矫情,杨宝妮更是扶着白芙美又坐回了凳子上,自己掏钥匙准备回家。
周大夫连忙阻止:“不用不用,家里东西都全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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