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姨奶奶,我有钱呢。”
白芙美没想到周淑熙一言不合就掏钱,连忙把钱塞了回去。
她一把抱住周淑熙的手臂:“那咱们就在家吃,我去买两个菜回来,等着我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白芙美转身就跑了出去。
杨宝民眼睛一转,忙不迭的跟出去了,他刚答应表哥照顾表嫂来着,可千万不能跟丢了。
***
在高付俊回京城的日子里,白芙美她们几个日子过得波澜不惊的。
因为周漠北走了,抚育院那边没人去教书,正好杨宝妮的目标是留校当老师,正需要积累经验呢,便干脆几个人接过了周漠北的教棒,每天去抚育院里教孩子们读书。
抚育院的院长是一个姓王的女同志,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见人一脸笑,见她们两个大学生,大夏天的愿意过来教孩子们读书,忙不迭的就又收拾了个空屋子出来,连夜找了点黑油漆,在墙上涂了一块黑板,留给她们上课。
白芙美她们也根据孩子的年纪分了两个班级,一人教一个班,至于杨宝民,那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有一次中午还去食堂帮忙做午饭去了,结果回来就脸色沉沉的,显然孩子们的伙食让他看的揪心。
本身杨宝民读书就认真,如今被抚育院孩子的情况一激,读书更是认真了。
等高付俊回来的时候,白芙美都自费油印了一些试卷给孩子们做了一次测试了。
高付俊风尘仆仆的回了海城。
晚上关上门,白芙美直接拉着他问道:“怎么个情况?是亲父子么?”
高付俊抿了抿唇,看着白芙美艰难的点了点头:“是。”
“该死的。”
白芙美猛地转身一脚踹在旁边的墙上,心底的气再也阻拦不住的往外冒,忍不住的爆粗口:“那个狗男人早就出轨了,简直畜生,温兴华也只比云岭小叔小三岁而已,他还是人么?”
温定举报周淑熙的时候,他们的儿子云岭已经二十二岁了,也就是说,在周淑熙不知道的时候,温兴华已经长到了十九岁,温定早在二十年前就和许秀芬勾搭成奸了。
高付俊看着怒不可遏的白芙美,想要安抚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毕竟,当结果拿到手的时候,周家两姐妹的反应比白芙美好不了多少,要不是都有工作牵扯着,指不定都跟着他一起过来了,可就算如此,他来的时候,她们俩一个打报告到海城医院学习,另一个也紧急决定来海城妇联视察,只等着京城那边安顿好了,立刻就过来。
“我都怀疑温定当初看上姨奶奶是不是故意的了。”
白芙美叉着腰,眉头紧锁,忍不住的阴谋论:“海城的落魄少爷看上了京城家世如日中天的大小姐,想方设法接近她,然后如意抱得美人归,跟着美人享受了好日子,却又心有不甘,所以在外面又有了家庭,还搞出了私生子,等妻子娘家出了事,就一脚把妻子踹开,把外室扶正,好一个吃软饭的凤凰男。”
白芙美说着说着,更生气了,扭过头恶狠狠的看向高付俊:“你以后要是敢给我搞那些小动作,看我不废了你。”
高付俊立刻举手投降,表示他绝无此心。
虽然莫名被迁怒有点委屈,但他也知道此刻的白芙美是个炸药桶,还是老实点比较好,不过此时最重要的是:“我们该怎么和姨奶奶说?”
如果没有血缘关系,那样嫁妆会比较难要,但至少心理上还能舒心点儿。
可现在有血缘关系,也就代表着,那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涯充满了欺骗与隐瞒……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别说白芙美了,高付俊都觉得心塞不已。
而且这件事是没办法隐瞒了。
小两口对视一眼,都为难了起来。
只是该说的还是得说,两个人坐着傻愣了半天,最后还是趁着夜色去找了周淑熙,老太太看到鉴定报告后,神色还是挺平静的。
她颤抖着手把报告放回了桌上:“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
她甚至还笑着安慰气愤的白芙美:“他和我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这样的感觉我从结婚后就知道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卑鄙,做出这样的事来。”
周淑熙拍拍白芙美的肩膀,叹了口气:“或许我现在看起来很惨,可是和那些因为下放而失去性命的人相比,我又是幸运的,我现在只想给小北留下一些东西,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虽这么说,可白芙美还是不放心。
这一夜,白芙美没回去,而是留下来陪着周淑熙一起睡,看着周淑熙似乎真没事儿的模样,她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半夜的时候,却看见周淑熙在默默的流眼泪。
温定这个狗渣男,可真是害人不浅。
第二天周淑熙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虽然大家伙儿什么都没说,可都知道,随着高付俊的归来,战斗开始了。
一周后。
海城市人民医院眼科来了位交流学习的眼科专家,名叫周淑贤。
与此同时,全市各大单位的妇联组织,都接到了通知,妇联副主席周淑丽下来视察,这些日子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有什么问题必须要立刻解决,如果解决不掉的,就押后,等副主席离开后再解决,一定要让副主席看到她们的良好精神风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