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知道了,以后把你当成熟的大人看,行了吧。”
话虽这么说,可说话的语气,却依旧仿佛是在哄孩子。
白芙美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她低头看着沙发上的小衣服,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没有什么比家人都好好的活着,在自己的身边更强的了。
因为有了家人的鼓励,白芙美又跟打了鸡血似的,重新上了战场,她先去和杨宝妮取经,杨宝妮虽然如今是大学教师,但是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又因为爷爷是村支书,父母又都挺能干的,在村子里还是个比较受欢迎的小姑娘。
作为从小听着那些人聊天长大的杨宝妮,她的已经很宝贵。
本以为上门问两句就行了,却没想到十分不巧,刚好赶到家里气氛比较压抑的时候。
温红星躺在床上流眼泪,傅智礼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对于白芙美的到来,老两口都没什么异样,似乎也并不在意白芙美是否参与到谈话里。
白芙美自发的坐在了杨宝妮的身边。
以前她在傅家,是傅恒阳一起长大的好友,可现在,她的身份是杨宝妮的表嫂,要是老两口太过分的话,她可是要给杨宝妮撑腰的。
其实傅智礼他们几个人表情严肃,并没有白芙美想象的那么严重。
怎么说呢?
“小阳过继,是我考虑了很久的,我也想给小森留条根。”
傅智礼一边说一边对着白芙美尴尬的笑笑,然后又回头看向妻子:“你也别说我迂腐,这么些年,小阳都是跟着我们老两口过的,自从他们两口子回来后,对小阳什么态度你也看在眼里了,那两个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还在一个家门里,不得把小阳给欺负死啊。”
温红星捂着嘴巴抽噎。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哪怕明知道那两个孙子性子不好,她也只觉得是国外的老师没把孩子给教好,而不是自家孩子不好。
但是傅恒阳是她亲手带大的孙子,和那两个孙子又不同。
哪怕她心里再气傅恒阳娶了个农村媳妇儿,也是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尤其这段时间,她在这边过的舒坦极了,杨宝妮天天给她擦洗,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多的怨此刻也消失了。
所以,她听到傅智礼说的话,忍不住为之前自己对傅恒阳的苛刻而感到愧疚。
仿佛大梦初醒一般。
温红星拉住杨宝妮的手:“过继就过继,反正小森死的早,分家不如过继,至少以后不会攀扯上小阳。”
生病期间儿子媳妇对她的态度,早已让她寒了心。
“你这么想就对了。”
傅智礼本以为最大的拦路虎是自家老妻,没想到这一次她这么开明。
“我又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温红星白了傅智礼一眼,如今的她,瞧着倒是更像在大杨村的时候了。
傅智礼忍不住笑了,忙不迭的点点头:“对,这些年家里多亏你了,正因为你的通情达理,咱家才能这么多年都不散。”
温红星也是第一次从丈夫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
这是她自结婚那天起,就想要听到的,一时间神情有些怔忪。
另一边,已经听出老两口意思的白芙美松了口气,疑惑的看了眼杨宝妮,杨宝妮举起孩子,装作用脸蹭孩子背,却扭过头对着白芙美无声的表示:“等会儿说……”
傅智礼仿佛只是来说这件事似的,说完了就起身准备走。
温红星有点急,下意识想起身,吓了杨宝妮一跳,单手拎着孩子就去扶温红星,差点连人带孩子的给摔了,傅智礼连忙转身拽起她们母子俩。
“你们急什么呢?”傅智礼连忙抱住曾孙小石头,小声安抚着:“不怕不怕……”
“这不是想让你留下来吃顿饭嘛,再说了,等会儿宝妮做饭,你在这看会儿石头怎么了?”温红星也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往常说一不二的傅智礼反倒是弱了下去:“你不早说,不知道自己身子啊。”
温红星‘哼’了一声。
白芙美:“……”
和杨宝妮两个人去了厨房,她小声揶揄:“这说不一样就不一样了啊,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不嘛,我都跟做梦似的。”
杨宝妮笑笑,这震撼都好几天了,她也没能彻底过去。
“不过傅爷爷说的过继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咱国家法律上可没过继这一说。”
“我估计啊……是为了房子的事。”
杨宝妮歪了歪身子小声的说道:“爷爷怕公爹和婆婆两个人,以后偏心小儿子,把家里的祖屋给他们,你也知道,我那两个小叔子,是在漂亮国出生的,拿的是漂亮国国籍,爷爷跟小阳说了,家里的东西,绝对不可能给一丁点儿外国人的,除非那俩小叔子,把国籍改回来。”
说着,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老一辈的坚持了。
白芙美听着嘴角抽抽,改国籍……要知道日后华国国籍被人称为世界上最难拿的国籍,以为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呢?
“哎……户口独立出来就成。”
白芙美对傅智礼口中的小森没印象,书里用的是春秋笔法,写分家这段的时候,只是一段话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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