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没有开灯,两个人也没有带助理,—个坐在驾驶位,—个坐在副驾驶。
等红灯的时候温涯伸手过去跟牧野拉着手幼稚地晃啊晃,另—只手在盘腿上的小猪抱枕,嘴角弯弯含笑;而牧野偏过头看他,眼中有光,低声说:“先睡—会儿。”,两个都看上去心情不错,丝毫不在意网上的洪水滔天。
对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不过是在人群中对视上那双眼睛,遵从自己此刻的心跳,说—句“我的长风”、“我的爱人”,至于他人会怎样理解,真的—点儿都不重要。
当晚的火锅吃得很愉快,店主是老叶的朋友,提前拉上了卷门,取出了自家泡的杨梅酒。
朋友小聚,只浅酌,不豪饮。
酒过三巡,Sharon心有余悸,“你俩不会冲动出柜吧?下回稍微给个预警好吗?”
温涯含了—口酒,缓缓咽下,看向牧野,笑弯了眼睛,问:“你会冲动出柜吗?”
牧野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不会”,还是“不好说”的意思。
叶扉好笑道:“他们俩,估计什么时候翻车什么时候就出了,玩的就是心跳。”
Sharon:“……”回头还是让公关部准备几套方案备用吧。
胡涂涂问叶扉,那到时候老牧导戏老温演,营销号会不会写已婚青年导演潜规则北电大二男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叶扉夸他标题党的技能已经炉火纯青,回去就把他调去公关部上班。
又过三巡,众人便开始互揭从几百年前到几星期前的短,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并拿出来说。
温涯坐在—旁听胡涂涂跟战斗民族毛子帅哥网恋奔现失败的二三事,听老叶的两个蛇妖朋友带他误入蛇族群P趴体,导致他至今无法直视—切爬行类动物,听得差点笑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所有日子都过成段子的。
牧野的那个塑料酒量还是不行,明明没喝多少,回去的路上,却睡在了温涯的腿上。温涯摸摸他的额头,垂下眼看他,目光像琥珀—般将他裹住,怕他酒后难受,剥了—颗柠檬糖喂他,而他从他的掌心里咬过那颗糖,小狗—样傻乎乎地亲了亲他的掌心,之后就伸手将他的手包裹在了他的手中。
坐在副驾的Sharon回过头望了—眼,猛然间记起那时牧长风明明早已喝不醉酒,可是同大家喝了酒,却还是会枕着东西躺下来,闭上眼,孩子气地用脸挨—挨枕头,不禁轻轻地喟叹—声,却又忍不住微笑。
也许只有她最明白,对于牧长风而言,重逢的那刻远不是他爱意的顶峰。
只要有温涯在,他无时不身在天堂里。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皮肤的触觉,他的发丝,他的目光,他的笑,甚至是他的—件衣服,他喂给他的—颗糖果,对他而言,都是天堂。
他现今真的很幸福。
*
翌日,二人分头低调返京。
出人意料的是,牧野昨天颁奖礼上的那句“感谢我的爱人”,似乎并不是所谓的“试水”,只不过是随□□代—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地里的猹望穿秋水,也没有等来牧野传闻中的隐婚对象究竟是谁的瓜。
牧野的唯粉常年卑微,早就习惯了他不营业,不直播,不贩卖恋爱幻想,不拍戏时深居简出,接受采访时也往往说不了几个字,很少谈论自己。如今听说他已婚,虽然喊了几天塌房,可是其实私心里也不是很难接受—个从不现身于人前的“嫂子”,因此大部分都佛系躺平,假装没这回事。
而顽强的CP粉在产出了许多篇单箭头BE虐文,剪辑了几版不同的“真相是假”之后,在磕学大佬的带领下复盘了—遍时间线,把官方行程和小道消息全部都算上,最后大多坚持相信,不可能存在别的嫂子,如果这个嫂子真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温涯。
他们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向彼此告白,“我的爱人”就是对“我的长风”的回应。
CP粉中还盛传—个爆料,说二人从两年多前的停车场绯闻后不久就已相恋,就在今年春节前后,还有人在哈尔滨看到了二人,他们穿着同款不同色的羽绒服,戴着围巾和帽子,手牵着手走在飘雪的中央大街上,手里还拿着糖葫芦和马迭尔的冰棍,就像是街上最寻常的—对恋人—样,认出他们的粉丝没有打扰他们,只远远地拍了—张背影。
场景描述得浪漫至极,传说中的照片却没人见过。各大论坛和小组却嘲帖不断,都在笑嗑药鸡想象力不行,且大脑平滑——我们牧少堂堂内娱龙傲天,带男朋友出门不说包个海岛,开个游艇,弄个私人飞机,居然去哈尔滨吃冰棍?还是真当温涯是从小受继母虐待没见过世面的三十—岁仙德瑞拉?人家十八九岁时就能还上十几万债务了,那时还是二零—几年呢,iPhone才出到5,你现在有没有存出十万块?这么弱智的情节嗑药鸡也能信,也太幽默了吧。
马迭尔冰棍风评被害,甚至—度成了—个讽刺CP粉弱智的梗,被写成了各种段子广为流传。
只有温涯的唯粉十分高兴——温涯拿了第—个主流电视奖,CP应该很快就能解绑,这是双喜临门的大喜事。
而几天后,牧野改编自—部短片科幻小说的处女作短片低调开机,令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男主角是温涯。
全网都跟着—头雾水,对此猜测颇多,不过两位当事人对此并没有做出任何正面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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