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疤停下扇自己巴掌的手,有点惶惶然地含混道:大,大公子。
你看见他了对不对?我记得我昏过去前看到了一个黑影,就是虞楚。是了,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量就和虞楚一个样。虞枫眼睛通红,大睁得像是就要脱出眼眶,鼻翼因为愤怒和激动不停翕张,爸,就是这个杂种
够了!虞时倾一声大喝打断他的话,脸色也变得铁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对付你弟弟。
真的是他,刚才他出门的时候,转头对我笑,还,还骂我废物!虞枫看向一众打手,你们都看见了吧?啊?他刚才的表情,还骂我废物,你们都看见了吧?
虞楚刚才转头看虞枫时,正好背对着房内所有人,所以在虞枫问出这句话后,除了大疤在拼命点头,其他打手包括吴叔都没做声,只一脸为难地看向虞时倾。
爸,虞楚就是个阴险的怪物,上次把大疤的头按进水里差点淹死,还对我做出开枪的动作,意思要打死我!他就是在你们面前装出小羊羔的模样,其实就是一条毒蛇
虞枫说得越多,虞时倾脸色就越加难看。他用手指按着太阳穴,转身对吴叔道:等虞枫腿养好后再禁足三个月,这期间不准他来见我,也不准其他人为他求情。
虞枫陡然收住口,不可置信地看向虞时倾,爸,是他弄断了我的腿,您还要惩罚我?
虞时倾也不理他,只沉着脸大步离开房间,打手们赶紧跟了出去。吴叔走在最后,关门时神情复杂地道:大公子啊,二公子的性格您也清楚,何必要和他为难呢
滚!你也给我滚出去!虞枫暴怒地一声大吼。吴叔无奈转身,摇着头关上了门。
三楼书房。
虞时倾屏退了所有人,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吴叔。
这么说,这件事的确就是岛上的人做的?虞时倾靠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上,阴沉的双眼盯着桌上的一尊麒麟摆件。
吴叔站在他的对面,谨慎回道:先生,员工们把全岛都翻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人藏着,码头没有船只往来,只有一艘发往海云市的货船还没有返航,除非那人能变成鸟儿飞来飞去,才离得开这岛。
当晚的员工呢?虞时倾问。
不值岗的就在宿舍里,大门监控可以看到他们没有进出,值岗的刚才都在那间屋子里,您也问过了,他们每个人都能互相作证。先生,我安排人做事,为了互相监督,基本都不会单独派出去一人,就连去接大公子这事,也是安排的郑宝和陈刚两个人。
虞时倾沉默片刻,抬起眼皮看了吴叔一眼,淡淡地问:对于虞枫说是虞楚干的这事,你怎么看?
那怎么可能呢?吴叔断然否决,二公子的性格不可能做出袭击大公子这种事。
是吗?虞时倾扯出自己颈子上的银链,将小银球和小木十字架托在掌心,声音很轻地问道。
吴叔迟疑片刻,脸上神情开始凝肃,试探道:先生的意思
狼崽子从小就在窝里厮杀,才能长出锋利的爪子。也是这么些年来,我对他们两兄弟之间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虞时倾微眯着眼,眼底却寒芒闪现,虞枫虽然混账,但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敢在我发怒的情况下继续撒谎。倒是这个二儿子,我好像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吴叔低头思忖片刻,还是摇头:今晚郑宝可是将二公子送到了虞家堡门口,如果是二公子去袭击的大公子,他并没有那个机会。
虞时倾将银链重新塞回领口,靠向椅背闭上了眼睛,缓缓道:也对,不是他做的,他不光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身手。
是啊,二公子总归是胆小的。吴叔道。
胆小?不见得。虞时倾慢慢摇头,虞枫和他妈一直看不惯小楚,我以前认为要不是我护着,虞楚都被他们母子俩撕成碎片了。可老吴啊,我经常不在家,如果虞楚真的木讷呆板,这么多年下来,他还能好好的吗?如果他真的胆小,能在我索要多次后,依然不承认自己手里有那把钥匙吗?
吴叔倏地睁大了眼睛:钥匙?先生,那您的意思
虞时倾摆摆手:虽然虞楚怎么也不认,我却始终怀疑钥匙在他手上。只要他一天不交出钥匙,我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这样,你安排个人,24小时和他住在一起,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这关头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是,先生。吴叔应了声,又迟疑地问:那我安排谁合适呢?
屋内安静下来,虞时倾思索片刻后回道:周暮。
周暮?可他不是和二公子吴叔及时收回了剩下的话。
虞时倾道:逢场作戏,不必当真。周暮这人我看得出来,有极大的野心。这种人,最不可信任,却也最好用。只要能给予他想要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背叛。让他去看管虞楚,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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