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我拿来,他身强体壮的要什么干衣服。
李思明道:自己去拿,我这儿走不开。
女警招呼一名过路的警察守住虞楚,自己进了船舱去拿干衣服。虞楚心里一动,知道这船上的人已经把自己看住了。
他去看谢行暮,见他站在船舷边,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右手拿着对讲机,左手扶着铁栏,手指间夹着根点燃的烟。
他刚结束通话,将对讲机递给一名从身旁经过的人,抽了一口烟,在寥寥烟雾中转头看向虞楚这边。
虞楚在察觉到他转头时就调开视线,盯着面前的那块甲板,余光却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能感觉到谢行暮一直看着自己,始终没有转开头,几秒后还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那双穿着短靴的脚停在面前,谢行暮开口道:找个梳子给他把头发梳一下吧。
谁会在身上带把梳子?女警走了过来,用手指扒拉虞楚的头发,嘴里嘟囔道:小奶狗多好看啊,就这样一头乱毛也可爱死了。
虞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偏了下,女警也没在意,将手里一件白色T恤带给他:弟弟,把湿衣服换掉,别穿在身上着了凉。
谢谢。虞楚接过衣服后没有换,只拿在手里。
谢行暮说:带他去舱里换。
女警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豪爽地道:行,去舱里换,里面没有人,走走走,姐姐陪你。
谢行暮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又对另一名男警道:你陪他去。
虞楚在舱里换衣服时,陪同他的那名警察就背朝他站在门口。他将身上的湿衬衣脱掉,再将那件半新的白T恤穿上。
白T恤就是最普通的基础款,洗得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洗衣剂香味。因为这是谢行暮的衣服,对虞楚来说就有些大了,空荡荡地挂在他过于单薄的身上,露出了一小片肩膀。
当他走出船舱时,看见谢行暮和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下船,登上了旁边一艘小汽艇。
谢行暮在给人布置任务,眉宇间带着几分凌厉。他还穿着那件湿透的黑色T恤,只在外面套了件防弹背心,虞楚觉得他明明没有变样,可又有哪里不同了。
快点,出发了。小汽艇发动,有人仰头对着大船甲板吼。
谢行暮刚布置完任务,站在小艇最前方,闻言也转头看向甲板,一下就看见了虞楚。
虞楚穿着他的衣服,在一名警察陪同下立在舱门口,神情看上去还挺镇定,海上的夜风很大,将他身上过大的T恤吹出水波一样的纹路。
谢行暮收回视线,低声吩咐身旁的一名队员:你就不用去了,先带着证人回警局。
是。那名队员跳下小艇回了大船。
小艇向着星源岛码头驶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而大船也开始调头,驶向和星源岛方向相反的海云市。虞楚走向船尾,那名警察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在他靠向栏杆时伸手挡了下,道:别靠太近。
虞楚知道他唯恐自己跳海逃走,毕竟星源岛此时肯定一团乱。虞时倾一伙人会被抓捕,而那些赴宴的客人,估计也要接受调查。
想到那一切,虞楚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心道这星源岛今晚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二十来分钟后,船头方向的海平线,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光带,虞楚知道,这是海云市就要到了。
他不知道原身有多久没有离开过星源岛,但他从穿越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去别的地方,心里还有些激动。
海云市的港口挺大,停泊着各种渔船和货轮,虞楚乘坐的船还没靠近,便看见码头上停着数辆警车,不停闪烁着灯。
岸上的人已经接到了消息,虞楚刚下船,就被带上了一辆警车,风驰电掣地离开了码头。
他背靠车窗坐着,觉得头有些晕,却侧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满眼都是新奇。这个世界的城市,虽然已在电视上看过多次,但真正身处其中,还是能感觉到和原世界是那么不同。
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但街上还是有不少行人,他们或在街边散步,或聚在某一家小店门口喝酒。
他们穿着打扮多数很简单,和深海的人差不多。但他们大声谈笑,表情放松惬意,和深海又是那么不同。
两名情侣躲在一棵树下接吻,警车驶过的时候,两人绕到了树背后避开灯光。一名老太大声呵斥还坐在门前喝茶的老头,让他快进屋睡觉。
这个世界真的很平静啊
虞楚想到以后就会生活在这里,突然觉得这样子也不算是太糟糕。
坐在虞楚对面的警察一直盯着他,突然问道:你有多久没到过海云市了?
虞楚眼睛瞧着车窗外,随意地回答:很久很久,已经记不得了。
警察没有再说什么。
警车穿过几条长街,进了一座大院,虞楚看见大门旁的墙上有一排字:海云市公安局。
进了公安局二楼,还有不少人在忙碌,一点看不出这已经是深夜。警察带着虞楚进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敲了敲房门。
屋子坐着的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其中一名短发女警看到虞楚后问道:陈警官,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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