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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警官做了个犯难的表情,道:星源岛送来的,说不上是证人还是嫌犯,你们谢队也没说怎么处理,那就把人交给你们刑侦大队吧。
    啊这陈警官,我们就剩了三人留守,你交给我们怎么办?短发女警看上去年纪不大,也就和虞楚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模样,闻言瞪大了一双眼睛:你应该把人带去审讯室做笔录呀。
    另一名长相和善的圆胖中年人站起身:审讯室今晚肯定爆满,比那早八点的王记包子铺都要挤,既然是谢队叫送来的,那就留在这儿吧,我们先看着,等他回来后再处理。
    陈警官像是丢掉了块烫手山芋,赶紧推了推虞楚:你先进去吧。待到虞楚往里走,他便飞快地关上门离开了。
    虞楚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转头看向房间内三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只觉得头越来越晕,身上也开始发冷。
    那名圆胖中年人将自己办公桌收拾了下,一些文件塞进抽屉里,再对他招呼道:你来我对面坐着吧。
    虞楚依言走到他对面坐下,他又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虞楚。
    哪个虞?哪个楚?中年人端起泛黄的大茶缸子喝了口,语气和蔼地问。
    虞楚不知道自己这个名字该怎么形容,就没说话,琢磨着是不是要支笔来写给他看。
    而最角落一名从没吭声的眼镜青年幽幽道:樊叔啊,这也要问吗?虞时倾的虞,虞时倾小儿子虞楚的楚。
    啊,哦,啊。樊叔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虞时倾的小儿子虞楚啊,哎呀这真是哎呀。又转头吩咐那名年轻女警:江莎莎,去倒杯热水给虞楚。
    虞楚接过热水,喝了两口后便放在桌上,只看着窗外安静地出神,其他三人目前也不确定他到底是嫌犯还是证人,便也不再说什么,各自忙碌着。
    虞楚知道他们看似放松,其实将自己看得滴水不漏,哪怕他在椅子上欠一下身,几道有意无意的视线,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他打量着这间办公室,视线落到旁边的一块磁性白板上,看到上面鬼画桃符般写满了字。
    最上面是两个大而潦草的字:别吵!!!后面跟着三个感叹号,旁边换了种字体备注:肃静!估计是另外的人添在后面的。
    再下面就是:圆圆饭馆的菜,口感是地沟油,不要再订!或者酸菜老坛面yyds,再或者就是一串某个面馆的电话号码。字迹有大有小,字体也各不相同,显然是办公室所有人的备忘录。
    又坐了一会儿,他觉得身上那时冷时热的感觉更加强烈,太阳穴胀痛难受,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在虞楚记忆里,他还是小时候生过病,拖一拖自然就会痊愈。而长大后就连感冒都很少,也就对发烧症状不敏感,所以直到这时才醒悟到,自己这是在发烧了。
    江莎莎将一叠文件送到樊涛桌边来,用手指捅了捅他肩膀,等樊涛抬眼看时,对着虞楚方向努了努嘴。
    虞楚此时脸上已经泛起不正常的红潮,鼻翼急促地翕张着,嘴唇也干裂起皮,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樊涛看了眼虞楚,朝江莎莎做了个口型:可能是装的。
    今晚这种时刻太敏感,虞楚的身份也不明朗,有可能装病获得他们的同情,等他们找医生时便找个机会逃走。
    我告诉你,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不出意外的话,他接着就会装晕
    砰!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声重响,虞楚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地上,侧身躺着一动不动。
    樊涛站起来,上半身越过办公桌去看虞楚:哎呀,这,这是
    江莎莎飞快地跑过去,伸手去拉地上的虞楚,无意中碰到他的额头,失口啊了一声。
    怎么了?樊涛问。
    江莎莎抬头望着两人:烧得就跟炉子似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星期四,休息一天。
    第33章
    虞楚想睁开眼, 却觉得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一半好似点着了一把火,烫得五脏六腑都不舒服, 但另一半又浸在冰水里, 冷凛刺入骨头缝隙。
    迷蒙中, 他觉得自己又回到小时候某个冰天雪地的夜晚, 他和阿宝几个小孩子缩在水泥管道里, 烤着大孩子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一堆柴火。
    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雪,背后靠着的水泥管壁很冷, 冷得他们不断向那堆火靠近。结果离得太近, 把头发和睫毛都给燎了不说, 手上也烫出几个灼痛的水泡。
    他感觉自己身前又被放了一团柴火,贴着水泥管壁的后背却凉得沁骨, 他竭力张开嘴, 想提醒阿宝离那堆火远点, 但嘴唇就像是黏在一起,用尽全力也只吐出几个字。
    宝火远点烫
    他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像是隔着深水般模糊不清,但却不是阿宝的声音。
    他在说什么?
    好像在说觉得身体很烫。
    退烧针过一会儿就会降温呛了水肺部有一点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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