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倾奇怪:“怎么个不好过,说来听听?”
霜落很认真严肃地提醒他:“如果我为皇后,那就是你的妻。妻子管理夫君,我也不会念你是皇帝就手软。搓衣板,算盘,检讨书什么的,做了错事照样要罚。”
“这么狠?”
霜落点头:“对啊,我对自己的夫君要求可是很高的。”
魏倾故意逗她:“那……圣旨还我,容我再想想吧。”
霜落:……
小姑娘将圣旨藏到身后,装傻充愣道:“圣旨?什么圣旨,我可没见着。”
说罢霜落就要跑,魏倾抓住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将人压在宫墙在额头相抵:“能亲一口我的皇后吗?”
第五十五章 学规矩
霜落不准魏倾在大庭广众下亲她, 她脸皮薄怪不好意思的。小姑娘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凶凶的:“不准亲。”
她身子娇小,从魏倾怀里钻出来, 灵活的像一条鱼。
魏倾蹙眉望她, 都怀孕三个多月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瘦一小个, 衣裳穿的宽松愈发显不出孕肚。魏倾计划着, 还得把人再喂胖一点。
霜落见他立在原地不动,以为魏倾生气了, 又小跑回来抱着魏倾胳膊撒娇:“回去给你亲亲好不好?这里人好多, 苏公公他们还在后面看着呢。”
“害羞?”
霜落才不承认:“是担心有损你的帝王威仪。”说罢拽起魏倾,“走啦走啦, 回去啦。回到望月居关上门, 随便你怎么亲。”
当天, 皇上封后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个皇宫。因为提前打点过, 朝臣中虽有几处反对的声音也很快被压下去, 没闹出什么动静, 大家的目光反而从新晋皇后转移到了太后娘娘身上。
大魏好几代皇后都出自徐家,到魏倾这里却不一样了,皇上这一举动不得不让人多想。再结合皇上此前在西南的部署, 朝臣们不难得出结论:皇上这是要和徐家撕破脸了。一时间朝堂上暗流涌动,引出不小的波澜。
徐家根基在西南, 太后和徐徽凡最先得知消息。太后当日气的晚膳都没吃, 一直和赵嬷嬷埋怨自儿:“哀家就不该留下那个狐媚子, 早知皇上封她为后打的是压制徐家的主意,还不如偷偷摸摸送过去一杯毒酒。”
赵嬷嬷也忧心,劝道:“太后娘娘息怒, 封后大典定在半月之后咱们还有机会,那妮子就不能突然暴毙,或者落水……皇宫里头,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也不难。”
这些手段太后都清楚,但她就是不快活。她的不快活不仅来源于为魏倾与徐家作对,还来源于霜落。想到一个下等宫女入主凤仪宫,而高贵的徐家女就算入宫在位份上也要被她压一头,太后心里就堵的慌。
还是赵嬷嬷了解太后娘娘,宽慰说:“奴婢瞧着,那妮子呀也当不了一辈子的皇后。赤石散的配方,用量……小侯爷那不是还有吗?要不故技重施一回?”
赵嬷嬷一开口,太后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太后严肃道:“不可,同样的招数不能用两次。皇上吃过赤石散的亏,只怕防备更重。更何况,如今宫里到处是皇上的人,下手太容易被发现了。”
但是,人是要除掉的。皇宫里不行,只能想法子在别处动手。
晚间徐徽凡听闻消息进宫与太后商议对策。皇上封一个宫女为后他先前就料到,因此早早的筹备动手一事。此番进宫倒比太后淡定许多,只说:“姑母无须担心,侄儿自有对策。”
一听徐徽凡有办法,太后就放心下来。许是年纪大了,她近来总觉得坐一会便心神恍惚提不起精神,徐徽凡做事太后极为放心,因此交待说:“那就辛苦你了。”
霜落封后的事不光慈宁宫不舒服,宁妃也不舒服。这日宁妃和安嫔约好品茶,宁妃煮茶的手艺极好,就连太后那样嘴刁的人尝过都要夸一句好听的。
消息传到秋水宫时,宁妃一不留神打翻了茶具,在白皙娇嫩的手背上烫出一个个水泡。
安嫔吓了一跳,忙不迭叫侍女去请太医。“姐姐疼不疼?”安嫔贴心地凑近往宁妃手背吹了几口气,“伤成这样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是我的罪过,非要缠着姐姐煮茶……”
宁妃面色不好看,惨白一片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皇上封后的消息太过突然,宁妃许久都没回过神来,直至侍女拿湿帕子将她的手包裹住,宁妃才像个游魂般稍微找回一丝神智。
她心里苦涩万分,咬着下唇才没让眼泪滚下来。偏偏众人瞧她一副委屈样,只以为是疼的。
安嫔安慰说:“姐姐忍一忍,过去多少担惊受怕的日子咱们都熬过来了,如今就快柳暗花明了。这不今日来了好消息,皇上封后了。”
宁妃忍下满心苦涩,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来回应。
安嫔继续说:“我瞧那位小娘娘在陛下跟前极其得宠,咱们改日去凤仪宫贺喜时,顺便求她与陛下说说,放咱们出宫归家。”
“我可不愿意再待在皇宫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回家去再寻位良人。让小娘娘去和太后,和徐家斗吧,我只想快点逃离这糟糕的日子。”
宁妃没想到安嫔打的是这个主意,出宫归家……她也不是没想过,但是现在宁妃不愿意了。
这种心态很奇怪,就好像魏倾是高悬夜空的一轮明月,以前每个人都只能遥遥地望着他,大家都一样自然没什么可攀比。但现在霜落忽然摘下那轮月亮抱在怀中,宁妃霎时就内心不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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