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给林哥儿买手炉花了六百个铜板,现在买字帖的钱明显不够了,那字帖他又十分想要,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了快最次等的石墨,又跟掌柜的好顿磨才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全。
他看着架子上的砚台喜欢得紧,心里暗自感慨:这男人还是要有小金库啊!
回家的时候路过杨槐家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杨阿婆撑着棍子站在院门口,对他招呼道:“阿诚,你这是出门啦。”
自家儿子自从跟季诚走得近了以后,他们一家吃的用的全都沾着人家的光,杨槐还跟季诚学了识字,识字啊!要是认识了字,杨槐这辈子就不用干苦力活养活家里了,哪怕到城里当个小二也比泥腿子强多了。
多少人家做梦都想不来的事,季诚能分文不取的教杨槐。
加之她身上的病,也是因为有了好药和蛇酒才渐渐有了起色,在床上躺了好几年这身子终于能下床走上几步,杨阿婆早就忘了这小子去年还偷她家羊的事,对季诚很是感激。
“杨阿婆,你能下地这是要大好了,”季诚净顺着人家唠,“改天再让杨槐带你去徐掌柜那看看,阿婆把体格养好了,将还要帮杨槐带孙子的。”
“好好好,”脸色灰败的杨阿婆让季诚哄的,面色一时竟有些红润。
“阿诚哥,你可算回来了,”杨槐一脸焦急道:“要生了!要生了!”
“...什么生?生什么?”赵二断腿不还在牢里吗,最近他也没得罪什么人,季诚竟是让他弄的心下有些慌。
“鹿,鹿要生了!”
... ...擦!鹿要生了你那么大嗓门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要生了!
一进屋就林哥儿和季堂都围着母鹿,这鹿让他们给弄进屋了...这要弄一屋子味,晚上怎么睡觉啊,有旁人在也不好直接说林哥儿。
“诚哥,小鹿,小鹿要生了,”林哥儿既紧张又兴奋:“可它看起来好难受的样子,这小鹿怎么还不出来啊。”
季诚心道:不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接生的活他可不会。
“那...去找个接生婆,”季诚思索半天道。
... ... 杨槐一个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接生婆那是给人接生的好不好!
“大哥,要不去二奎家问问,大山哥在家他家还有牛,”季堂道。
嘿,他这便宜堂弟脑子还挺好使,季诚道:“那你快去,就说我家鹿难产了,把赶紧把大山哥叫来。”
鹿难产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季堂来不及多想,已经瘦了一大圈的他身形比从前灵活多了,边走边道:“知道了,大哥,我就说难产了,让他快点过来。”
...尼玛...他是这个意思吗他,想拦季堂也是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肉弹战车越跑越远。
许大山不亏是村里年轻一辈里最稳重的,来了只上下扫了一眼林哥儿,就开始按部就班的给麋鹿接生,按说这野生的动物,自己就能分娩,有了许大山的帮助速度快多了。
要季诚的要求下,母鹿被挪到了西屋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玩意在他的卧室里下崽子。
林哥儿也被他赶了出去了,一个孩子家家的看这些个干什么,他也没多留,也陪林哥儿待在堂屋了里。半个时辰左右小麋鹿就站直了身子开始刨蹄子了。
“诚哥!诚哥!是公的公的!”林哥儿兴奋地道。
公的?他都没看出来,这孩子从哪瞧出来的,他往公鹿两腿中间瞄了一眼。
“他身上的花可真好看。”
季诚:...原来是他龌龊了。
几个人把作案现场打扫干净后,许大山道:“阿诚,你家屋子怎么这么暖和还有不少的菜苗,你是要种菜吗?”
“是啊大山哥,冬天能吃的东西太少了,我就动了动脑子,”季诚道:“这火墙在外面烧火就可以保证屋里的温度,这菜还有半个月就能吃了,到时候我给你送去些。”
许大山想了想说:“阿诚,既然你这屋里能种菜,也可以在空地上盖个房子种,冬天种出来的蔬菜可卖出去,你这法子可以说是大昭头一份了,想挣笔大的也不是不可能。”
在冬天也就只有有温泉庄子的大户人家能吃上些蔬菜,就是城里的大酒楼吃的也都是晒干了的菜干。这冬日的蔬菜想想都能知道供不应求,价值不菲。
“大山哥,说的我不是没想过,只是眼下我忙于科考,这挣钱的法子只能等到明年了,”季诚实话实说,他知道这反季蔬菜肯定赚钱,只是他读书读的头都要秃了,暂时还顾不上。
“那这样法子你来出,销路和平时的栽种维护都由我来做,”许大山念头转的快,他道:“卖出去的钱咱们两个五五分成怎么样。”
季诚心道这许大山好会做买卖,只要有了他的技术支持,蔬菜这玩意想种多少就种多少,五五分也算公道,毕竟他只出了主意,过后就做甩手掌柜擎等着收钱。
许大山见他犹豫又道:“阿诚不用担心,我学会了这法子就另起炉灶,你我都是一个村子的,我许大山断不会做这丧良心的事。”
“大山哥多虑了,”这许大山为人厚重倒是个可信的,他道:“我是在想这种菜的棚子,还是盖在我家后院吧,待两年之后咱们再教授村里人也种吧,”
季诚家在村子的最后一排,平时少有人过来闲逛,后院的地方也够大。这种菜的买卖瞒上一个两年他们钱也就挣够了,两年估计也就瞒不住村里人了,到时候再把法子交给他们,还能给村里人创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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