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涟赶紧接下孩子,小虎子倒是一点没害怕,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没玩。见这人出言不逊,许大山把许涟护在身后:“你们先去马车里。”
“嗯,你们注意安全,”许涟此时的神态,跟刚刚淡漠的样子完全不同。
还真是看人下菜碟,吴巡被季诚扔在一边,扑腾站起身,也不管歪掉的衣冠,讽刺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嘿,这小子刚刚差点撞了人,不道歉也就算了,怎么还口吐莲花,骂骂咧咧个没完了。
“我们家人就是这个做派,兄台你有意见?”季诚紧了紧袖子挑眉道。他从受伤开始就在床上躺着,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见季诚露出结实的肌肉,吴巡心里有些怂,但架不住旁边看热闹的人多,他又不想失了面子,招呼自己家的小厮,顿时就把季诚和许大山围成一团。
呦呵,真是好大的架势。
他这辈子还真就不怕这样的装逼花架子。
季诚和许大山下楼的时候,还没等掌柜的开口,许大山道:“破损桌椅的银钱,去许记酒铺报账。”
现代有句话叫打赢了我进去,打输了我住院。
这吴大公子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和小厮们的实力,他紧捂着脸上的淤青,道:“打听清楚了,他们都是谁我要他们好看!”
就这么一场小插曲,季诚过后就给忘了。第二天大朝会他刚出院门,就被四个彪形大汉给围上了。
这四个不是别人,正是林悠让郭霖给他找的保镖,也可以称之为打手。
从前季诚进大牢、遇袭,林悠总是光看着人受伤自己毫无办法,这会好了,他有了这么硬气的老爹和爷爷,给自己男人配俩人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季诚照例是靠着进了轿子就睡觉,多了四个大汉正好省了轿夫的钱。虽然他现在不用给侯府的轿夫开资,但这四个人瞅着可比那四个有力气多了。
不用白不用。
到了菜市场,啊不!朝堂,季诚依旧是神游天外,这文人的骂战他都快听腻了,昏昏欲睡之时恍惚间好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臣太常寺丞参:“城防司佥事季诚,季大人无故当街殴打我儿吴巡。”
一群大臣在心里嘀咕:这种儿子被揍了,还得老子出头的做法也不嫌丢人。
这事还值当拿到早朝上来说?赶快散朝,老子小妾的被窝还没凉呢。
儿子打架干不过,老子就知道告状,这父子俩一对怂货!
大昭刚刚送走了羌人使团,虽然没有俯首称臣,却也实实在在的像大昭低了头。明德帝近来的心情实在是好的很,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笑着应对:“哦...还有这种事,你儿子武艺不佳啊。”
此言一出,有不少大臣艰难的憋笑,就季诚斜对面的一位老兄,明晃晃的咬嘴唇都肩膀。
“城防司,季诚可有此事?”
一直上朝望风景的季诚终于有了自己发言的机会,他行礼道:“启禀陛下,确有此事。”
“你因何殴打吴寺丞的儿子,”明德帝斜靠在椅子上,听多了烦心的国家大事,偶尔听听打击斗殴也挺有意思。
“回陛下,吴大人的公子在商铺内与家兄险些有了冲撞,在下情急就薅了吴公子的衣领子,”季诚慢条斯理地说:“可能是吴公子,自认武功高强,受不了别人在他要跌倒的时候,以这种方式相助,才恼羞成怒想打臣不成,反被臣打吧。”
“你!你...你满口歪理,明明就是你家的小厮,辱骂我儿在先,”吴忠博愤然道:“纵使我儿先动手,你乃堂堂朝廷命官,哪能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嗬!这妥妥的熊孩子爹,你家那是熊孩子吗?
季诚轻笑一声道:“敢问尊郎年岁几何,你儿大庭广众打听已经成婚的家兄,姓甚名谁,吴大人,你若说他是三岁无知孩童,那在下认错无话可说。”
“可若是他年纪过了十五,岂不是要婚配的年纪,你家公子如此行事,可见吴大人家风如何。”
“你!...你,好一张利嘴,”吴忠博鼻子都快气歪了,怒道:“我儿仰慕肃亲王世子已久,与你那成了婚的兄长有何干系!”
苏铭在底下憋笑都快憋不住,两只手只能掐着大腿,以痛止乐。梁烨轻咳一声示意他控制一点。
其实他自己也憋的挺难受。
“吴大人,你家儿子拦的就是我家兄长,”听这老匹夫的意思合着,那发面团看上的是他老婆!
季诚没好气地道:“肃亲王世子在豫州之时早已跟在下成婚,如今他身份得以大白天下,我自然是要重新提亲的,还请吴家公子自重!”
“再者,那天抱孩子的是肃亲王世子,而非是家兄,连自己心上人都能弄错,吴公子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吴大人还不好好给治治。”
事情吵到这,所有人都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明德帝已经很久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了,许是笑的太过开心,他还停顿了下,喘匀了呼吸:“吴卿家,养孩子需得从小管教方可成才,此时不怪季佥事。”
“陛下,犬子实在是心系肃亲王世子已久,日夜思念,臣斗胆像陛下讨一道圣旨,”吴忠博磕头道:“请陛下赐婚与犬子。”
我尼玛!这老头子太能蹬鼻子上脸了。他刚说完他和林悠早就成过亲,转头就要求赐婚,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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