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裂空之声响起,徐晨一刀砍在南渝兵的肩膀,他躲闪不及箭矢穿透铠甲,直接钉在他的肩膀上,手下的刀滞了一瞬,复又坚定的把还在南渝兵肩膀的刀一砍到底。
腥红的血蹦了他一脸,徐晨的面容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城下的南渝兵继续猛烈的撞击城门,那残破的城门几经修补,也不知道能顶到几时。
忽地喊杀声震天,马蹄声脚步声掩盖住天地间的一切动静。一个士兵跑到徐晨跟前哭喊道:“将军!城破了!”
徐晨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骂道:“哭你娘个西皮!大不了就是个死!你踏马就是死了也得给我砍死几个。”
“这些狗娘养,王八操的!”
京城久负盛名才貌俱全的安宁侯世子,在生死面前犹如骂街一般,出口成章。
对面的弓射手还在不停的往城墙上射箭,徐晨大喊着:“护盾!上护盾,把城楼守住!”
轰隆一色巨响南渝兵已然破城,在城内和大昭士兵开始了巷战,徐晨一马当先冲到最前面,一路斩杀直奔骑着大马的南渝将领。
擒贼先擒王。
看小爷今天不拧下你的脑袋当夜壶!
徐晨急奔而至借着腿上的力道,双脚回旋直接踢上那将领的面门,生生把那将领踢到马下。那南渝将领也不吃吃素的,立马举刀格挡,而后刀锋直奔徐晨腰腹,徐晨侧腰战袍刀剑到擦身而过。
渭城的守军连续作战疲累至极,战力远远比不上南渝,目之所及的士兵全都被南渝斩于刀下。
“你爷爷的!拿命来!”就算是城破、身死他也要把眼前这个将领杀了。
肩膀上的箭矢随着徐晨的动作来回晃动,热血涓涓从手臂流到虎口,徐晨使出全力出刀,可刀柄却险些滑出手。
南渝将领的刀闪着寒光就在他头顶。
“我命将至么。”徐晨闭上酸涩的双眼后又极快的睁开,他喊道:“生我大昭魂,死我大昭鬼,我徐家儿郎不怕死!来啊!”
徐晨的刀被挑到半空中,寒光挟着腥风眼看就要落下。
忽地一阵破空之声响起,距离他不远处的南渝军旗,咔嚓一声后,从当中断裂。
那来射箭之人安做马上,不嫌事大的俯身笑着喊道:“徐晨!你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跟在身后的季诚翻着白眼心道:你这嘴可真欠,人都那样了你还逼逼。
“少他娘的废话,”徐晨趁势躲开刀锋,滚落到一旁骂道:“姓郭的,你厉害还不赶紧过来宰了他!”
郭啸风大喝一声:“杀!”
有了援军的加入,渭城瞬间扭转战局。
徐晨靠着墙壁大口的喘着粗气,揉着早已经裂开的虎口,眼睁睁的看着郭啸风只用了五招就把那南渝将领斩杀。
大昭□□自马上得天下,□□皇帝的一把大刀供奉在太庙里,因此大昭军中多数以长刀为兵器。奔袭了这么些时日,吴青也军中也没闲着。
他以一己之力把狼牙棒推销到了全军上下,那些南渝的骑兵遇上狼牙棒简直苦不堪言,那玩意四面带钉,只要刮上一下就能带下来一片肉。
徐晨在一旁高兴的都快哭了出来,他抢过一人的狼牙棒大声道:“这是什么好东西,赶紧借爷爷使使。”
他纵情的挥舞着刚到手的新鲜宝贝,乱军之中之间一人,身法诡异所到之处,胳膊脑袋齐飞。徐晨自由习武,却从未见过如此刁钻的刀法。
季诚紧抿着双唇,面对着骇人的景象,冷峻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动容,只全力向前拼杀。
有了援军的加入从巷子里的人挤人,再到南渝大军退至城楼下,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郭啸风喊道:“上城楼!”
南渝大军在渭城死磕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城破就能在大昭腹地长驱直入,却突遇拦路猛虎,这么关键的时刻哪里肯轻易撤退。
季诚道:“大哥!把他们顶出去!”
两方士兵混战到一起,全凭着军服来辨认该砍谁。这种情况之下,火铳根本不能发挥作用。
“用遁甲,”郭啸风到城楼的当中道:“用遁甲把他们顶出去。”
城里的步兵好好解决,难的就是把这些骑兵赶出去。两方兵马挤在城门口那狭小的地方,大昭士兵两人为一组,一人举盾牌阻挡上方骑兵的刀剑,另一人用带木次的遁甲把战马和人一齐顶出去。
人和马匹相比力量何其悬殊,要不是身后有大批的士兵,恐怕举盾牌的早就死于马蹄下。
“稳住脚下!”吴青头顶盾牌喊着:“千万别摔了!摔了就死了!”
这一场打仗的不易天亮都了,南渝士兵才堪堪撤退。徐晨瘫坐在城楼的屋内,以布巾垫口,一声痛苦的闷声过后,扔掉了手里带血的箭。
“有大夫,你着的哪门子急,”郭啸风昳丽的脸上布着血点,整个人说不出的妖异。
“少废话,”失血过多的徐晨脸色煞白,他道:“你他娘的怎么不早点来。”再晚来一刻,他就得去见阎王了。
“南边的情况京里并无消息,”郭啸风接过属下递过来的帕子,胡噜了一把整张脸终于是干净了,“你不是在直隶吗?”
“我要不在这,你们就得站在九门上守城,”徐晨没好气道:“樊老贼也不知道收了南边多少金子,我的求救信到了直隶没有一封能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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