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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分钟,空姐优雅地走过来,把裴炫和季摘月喊到乘务员休息区说话。
    乘务长体贴入微说,“裴先生,季女士,你们升舱了。”
    季摘月明白了他们避人耳目,要在这里说话的原因,被其他人听到了,可能也会要求升舱。
    季摘月不假思索,“我坐经济舱就可以了,奔奔去。”
    没想到季摘月会让人,乘务长脸庞抽搐了一下,“刚才少说了马奔奔先生,三位一起升舱了。”
    于是他们三个领着小背包,在众队员羡慕的眼神中,升了舱。
    马奔奔憨厚老实,被好运砸中,有点点不好意思。队员央求他,“笨笨,换一个座位呗。”
    马奔奔提着运动包,一脸为难。队员面露希冀。
    马奔奔沉吟半秒,“做梦,不换。”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队员们哄堂大笑。十月初,刚过了一波十一假期,现在旅游的人不多。
    季摘月升舱后,顺理成章地和岁何坐到一块去了。
    飞机飞了两个小时,季摘月起来走动一下。然后回座位继续看美剧。
    忽然进入气流层,飞机颠簸了一番,雨点拍打飞机窗户,云层黑漆漆的。
    季摘月倒不害怕。
    她听见身后一排座位,龚姝琪沉声安抚,“裴影帝,别怕,经过这段气流层,我们就没事了。”
    季摘月难得回头,和裴慕交流。裴慕嘴唇发白,在《秦淮河上》这部电影中,季摘月饰演的前妻死于一场空难,季摘月猜影帝想到了这个。于是出声,“裴老师,颠簸很快就过去了,别担心。”
    影帝瞳孔映出季摘月,面前的女孩子是射箭运动员季摘月,不是他的妻子。他也该走出来了。苍白地笑了笑,似是在与自己和解。
    “谢谢你,摘月。”
    她也不清楚个性敏感的影帝内心活动如何,反正他说“谢谢”这句话的时候,季摘月明显觉得他走出来了。两人心照不宣地互相颔首。
    这一瞬间,飞机终于穿透气流层,天色放晴。
    过道地上有只奶白色的小北极熊玩偶,是刚刚飞机颠簸滚落在地的,裴影帝拾起,交给前面的季摘月。季摘月说,“裴老师留着吧,前面座位还有。”
    “谢谢。”裴慕收了起来,把北极熊放到怀里。平静了一会儿,继续看书。
    身旁的龚姝琪咬咬牙,自己刚刚那么安慰,影帝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季摘月三言两语就给哄好了,这个狐狸精,给裴影帝下蛊了吗?
    过道旁边席位的李导演,确信裴慕出戏了,高悬的心终于落到肚子里。演戏这方面,入戏很玄,出戏需要时间,对于裴慕这样的戏疯子来说,入戏和出戏更需要机缘。不过李导演下定决心,今后可不能再让他们两搭戏了。
    季摘月看了一会儿美剧,拿出单词本刷了刷单词,她现在每天背20个单词,有雅思的底子在,刷单词很快。
    这次和太国人的友谊赛,肯定要用到英语。
    四个小时后,抵达蔓谷机场。
    太国射箭队接机,马奔奔和陈斌带着运动员们下飞机,他们带的都是登机箱,东西不多,主要是反曲弓和复合弓的弓箭体积大,之前办理了托运。于是一行人又去传动带边等托运的行李。
    陈斌清点人数,“大家东西都带齐了?”
    “好了教练。”
    于是20多个人,拉着行李箱,找太国射箭队汇合。
    见到两国的国旗,陈斌就加快了速度,两队汇合,作为堂堂国家队教练,陈斌一句英语都不会说。往后乌压压一片人,没找到裴炫,随手揪了一个人,推马奔奔上前线。
    马奔奔是个闷葫芦蛋,怎么都没想到是自己被推上去,脸黑里透红,“好,How are you?”
    太国的射箭队队长个头不高,面色黝黑,也是个闷葫芦,“Fine, thanks, and you”
    “Fine,and you”
    “Fine”
    其他队员肩膀耸动,憋笑。
    大家英语都不太好,简要来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高考英语一百五十分能考到九十分都是高分了,更别谈四六级。
    太国来接机的一共有四个人,两个男运动员,两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时候,另外一个男人走出来,先双手合十,用泰语打招呼“萨瓦迪卡”,然后用流利的英语说,“我是运动员巴颂,欢迎来到太国。这位是我的妹妹英拉公主,这位是Joey,请大家随我来。”
    英拉和另外穿着运动服的人不同,她一身时髦的装束,抱着胳膊,踩12厘米的高跟鞋,眼睛骨碌碌转,用英语问,“裴炫呢?”
    没人回答她,英拉不高兴,用英语嘟哝,“华国人屎一样的英文。”
    巴颂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说。没等到陈紫柠,巴颂有点失落。
    运动员打扮的Joey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一行人出了机场,热浪扑面,一下子又回到夏天。马路上许多皮卡多,摩托车呼啸,小轿车反而很少。像是华国的九十年代。
    机场外的公区也很脏,清洁工清扫的速度远跟不上民众扔垃圾的速度,甚至绿化处还能闻到怪异的味道。
    季摘月仔细看路,拉着身边的人避开脏东西。她没想到太国居然是这样的,有点落差。
    英拉高跟凉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黑色的东西粘粘的,嵌到她脚趾缝儿里,英拉用太语骂了一句,“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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