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东西一直吃,都受不了。
檀雅吃了七天,就开始馋肉馋的不行,连肉字都不能听,一听到,嘴巴里就会分泌口水,从身到心的馋,那滋味儿,减肥的人都懂。
“小主,要不,咱们偷偷吃点儿?”闻枝边劝边看向闻柳,“闻柳姐姐,咱俩从膳房那边捎带点儿进来,不会被发现的吧?”
闻柳笑着点头,“藏在食盒底下一小碗,肯定发现不了。”
檀雅这口水根本不受控制,端起茶杯喝水解馋,心里挺意动,却还是没松口。
她这人吧,也不是那种很有骨气的人,可解决办法也不是只有私下里偷吃这一个,这种下策,还是要等到再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用。
因而,檀雅琢磨之后,邀请苏庶妃继续讨教,只是要换一个游戏规则。
“苏姐姐技艺精湛,妹妹自愧不如,便又想了另一种玩儿。”檀雅先前已经跟闻枝闻柳二人讲过规则,现在又给苏庶妃讲,精简许多,“抓几颗牌还是一样的,只是变成两颗一样的牌便能碰,直到碰完最后一颗牌,优先者获胜,如何?”
打麻将版对对碰,简单易懂,纯靠运气,檀雅不信她还能一直输。
相由心生,苏庶妃约莫是终于压了檀雅一头,心情不错,整个人更容光焕发,连先前积在眉间郁气都散了不少,听她又搞出新花样,当然能猜出背后的目的。
“盛情难却,我自然不能拒绝。”
苏庶妃袅袅娜娜地坐在老位子,自自然然地伸手抓了把瓜子磕。
美人剥瓜子皮也是美的。
檀雅视线随着苏庶妃的手而动,直到白嫩嫩的瓜子仁进入她的朱唇,这才收回视线,扔骰子。
改过规则之后,苏庶妃总算不再那么一往无前,可纯靠运气的游戏,也是输赢参半,前半段檀雅赢回了两月食素,后半段又输了去,还倒搭三天。
檀雅身体还没养好,太医让她好好休息,每日最多只能坐一个时辰。
她为了不亏上加亏,按着苏庶妃又玩儿了几局,好歹又赚回来半月,赶忙及时止损,宣布今天的搓麻活动停止。
好歹是赢了,檀雅心情不错地客气道:“苏姐姐不若在我这儿用晚膳?”
俩人的关系是没好到一块儿用膳的,可苏庶妃眼神一动,便笑盈盈道:“那就叨扰了。”她应下后,就转头对自己的贴身宫女闻榭说:“那就将我的晚膳摆到色赫图妹妹这儿。”
于是闻柳便和闻榭一道去拿晚膳,然后又一道回来。
礼仪上讲个客随主便,摆膳自然从檀雅的先开始,大半个桌子摆完,闻榭才开始从食盒里拿苏庶妃份例的膳食。
论起数量和质量,无封号品级的庶妃肯定比不上檀雅这个小答应,可是苏庶妃那儿有肉啊。
那是肉啊!
还是荤素搭配……
檀雅有点儿食不下咽。
苏庶妃就着檀雅的脸,倒是吃得很香,几筷子肉下去,才恍然想起似的,抱歉道:“诶呀,妹妹看我,失礼了,一道吃,一道吃。”
可她说完,还不等檀雅回答,立即又改口道:“我忘了,色赫图妹妹最是诚信的一个人,答应了赌注,定是不会反悔,我真不该多嘴邀请妹妹。”
檀雅:“……”好赖话全都让她说了,她的脸皮还没修炼到位,哪伸得下去筷子?
苏庶妃又占了上风,吃得更香了,比平常多吃了小半碗饭,放下碗还故意对檀雅感慨道:“一个人到底寂寞了些,跟色赫图妹妹一道用膳,我这胃口竟然都好了许多。”
檀雅刚体验了一回望肉止馋,敷衍地笑了笑,没啥心情附和。
苏庶妃却好似眼力见儿全没了似的,期待地看着她,“色赫图妹妹若不介意,明个儿我也与你一起用晚膳,可好?”
答应就是自找罪受,可檀雅看着苏庶妃那张美好的笑脸,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两个人一桌吃饭是比一个人热闹,对于明天的晚膳,她也有心理准备。
果然,第二日檀雅又赢了一月素食回来,晚膳上苏庶妃的膳食就变了样,竟还有一道东坡肉。
苏庶妃手里的筷子,慢悠悠地夹了一块肉,神情勉强道:“我家里自小的饮食规矩,以清淡为主,平时甚少吃这样荤腥的菜,可送上来不吃,又着实可惜。”
檀雅抽了抽嘴角,指指她这边儿的素菜,道:“苏姐姐随意,莫要屈了自个儿。”
“那姐姐便不与妹妹客气了。”
肉没扔,筷子还夹了檀雅的菜,一点儿没亏。
这样不行。
檀雅当然不能认输,便等苏庶妃走后,对闻枝闻柳道:“明日不玩牌了,跟苏庶妃说一声,一道去拜见宣妃娘娘和定贵人。”
第二日,檀雅便大张旗鼓起去苏庶妃屋外等她,等到人,又胁着人一起去陪宣妃和定贵人在小佛堂念经。
在佛堂里,旁的都是次要的。礼佛的时间结束,一行人回到宣妃的同道堂,宣妃才直接地问:“这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
大概也只有宣妃一个人会问低位嫔妃为什么要来拜见。
檀雅和苏庶妃对视一眼,又各自分开。
宣妃问话也不需要理由,转头吩咐肖嬷嬷:“去瞧瞧,小阿哥是不是醒了,抱过来。”
肖嬷嬷转身出去,其他人都安静坐着,檀雅便开口道:“娘娘,我心里极尊敬您,这几日和苏庶妃一起用完膳,忽然想起从未向您表示过尊敬,便想用我的月例置办一桌席面,请您和定贵人赏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