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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当日,宁寿、安寿两宫的太妃们一同换上新衣服,皇后三人和二十福晋则是带着衣服来到安寿宫。
皇后三人不似二十福晋这般接受良好,是以一到安寿宫,见到满院子的太妃们全都穿着制式相同的士子长衫,映的她们身上的宫装反倒成了格格不入。
熹妃一脸迟疑,对皇后进言:“娘娘,如此,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皇后原本也觉得有几分不妥当,碍于是皇贵太妃主持才不好说什么,可此时一听熹妃的话,再看齐妃也是一脸的审视,便淡淡地回了一句:“法不责众,有本宫顶着,你二人怕得什么。”
说完,便自去文和轩的偏殿换衣服。
其实这宴会,便是两宫的遗妃们换了衣服,也着实有些人放不开,甚至深觉那些真的乐在其中的太妃们皆不是规矩的。
可就像皇后所说,法不责众,万一出了问题,有品极高的娘娘顶着,她们便一边儿嫌弃一边儿离的远些,仿佛靠近就沾到不好的东西一般。
世间便是如此,百样人,各不相同,总有人的想法与你对立,不必强求,过自己的日子便是。
檀雅就跟苏贵人等书香出身的太妃们凑在一块儿玩儿曲水流觞。
这园里一花一木一亭一石,单拎出哪一个,苏贵人她们都能作成诗,檀雅不成,罚酒也就罢了,非要作诗也每每惹出阵阵笑声,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扛不住,便跑去投壶。
二十福晋换好衣服梳好头出来,将身后的辫子扯到胸前来把玩,走到檀雅身边,学着话本里的书生拱手弯腰,不伦不类地笑道:“娘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
檀雅抬起手一扔,那箭便越过壶,直直地飞向那头的猫架,咯噔一声插在猫架上,吓得猫儿们全都炸毛。
连壶边闲聊的太妃们也吓了一跳,赶紧挪到一旁去,生怕人身安全受到危害。
檀雅略显遗憾地放下剩余的箭,扶二十福晋起身,问道:“我记得蒙古男人也梳辫子,你在蒙古没穿过男装吗?”
二十福晋摇头,“女子骑装也舒服,谁会去穿男人的衣服,丑的很。”
檀雅一想,也是,先前在热河行宫,这些蒙古格格们身上穿的骑装利落又好看,确实瞧不上男装。
“娘娘,额乐她们玩儿的是什么?”
几个姑娘,三都在安寿堂前头的空地上,三人一队,手里一人拿着跟棍棒,棍棒底下扁平,正对着一个圆球挥杆,最大的沅书在一旁的木牌上用炭笔记录。
檀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道:“捶丸呢,你可要过去一起?正好四人一队。”
二十福晋对这里的游戏都没什么兴趣,立即点头迈步往额乐她们那儿去。
檀雅四下看了一眼,宣太妃和佟佳皇贵太妃、贵太妃坐在一起喝酒闲聊,苏贵人她们已经从作诗变成作画,这投壶的没了她实力十分均衡,亦没有生命危险,便也跟着二十福晋一道过去,给姑娘们计分。
“输赢的有个彩头才有趣,哪队赢了,我便按照你们的喜好一人雕个摆件,如何?”
姑娘们全都高兴地应和,摩拳擦掌,较之方才更兴奋了许多。
分队的情况为:沅书和二十福晋各带一队,额乐、舒尔、吉兰与沅书一队,叶楚玳、茉雅奇、伽珞和二十福晋一队。
分配还算平均,对局时也就比较有可看性,没多久便将一些佟佳皇贵太妃和皇后等人引过来观看,宫侍们为了主子们舒服,立即便来了桌椅,摆上茶点。
皇后和佟佳皇贵太妃她们知道还有彩头,纷纷也都说要给赢家些奖赏,最后姑娘们弄了一头汗,由二十福晋这一队赢得了胜利。
额乐那队没拿到奖赏也不失落,放下捶丸棍又去玩儿旁的。
伽珞没跟着她们走,而是来到檀雅面前,不好意思道:“娘娘,伽珞不要摆件,要一个棋盘可以吗?”
“当然可以,棋盘可比摆件儿容易多了。”
“谢谢娘娘。”
檀雅含笑目送小姑娘走远,转向佟佳皇贵太妃等人,问道:“娘娘们可要试一试?”
佟佳皇贵太妃摆手,“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小姑娘似的跑动。”
檀雅道:“也不是非要跑动,定点击打,球进洞便算胜。”
如此,确实不需要跑动,便是熹妃心里念叨着“规矩”,也没有反驳,而这次分队,直接按照先帝和新帝妃嫔区分,正好三人一队,檀雅依旧计分。
佟佳皇贵太妃试了试那捶丸棍的手感,笑着道:“咱们也得有个彩头才好,若是皇后赢了,我屋里有一座珊瑚盆景,便送给你。”
皇后也不扫兴,难得露出笑脸,也添了她这方的彩头,熹妃和齐妃也都说了几样儿珍贵的物品。
贵太妃和宣太妃没明说,不过佟佳皇贵太妃既然说了有彩头,倒是皇后若是真的赢了,她们定也不会吝啬。
这宫里的老太妃,哪一个手里没有点儿宝贝,尤其是佟佳皇贵太妃那座珊瑚盆景,底座的盆都不是一般陶瓷,是玉做的,极名贵。
檀雅在旁边儿听得咂舌,不过佟佳皇贵太妃竟是指名给皇后,偏心也是很明显了。
可惜她们的比赛比起姑娘们,着实有些没看头,明显能看出皇后在谦让,至于几位太妃,丝毫没将这当成比赛,就玩儿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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