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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承弋用手丈量了一下那个六角的洞,很是纠结,“你确定你是从这里进来的?”
    “对啊!”徐瑞说着示范了一下,果然一下就溜了出去。
    “……”只听说过猫是属液体的,没听说过人也是啊。
    巡逻队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周承弋面对这猫洞别无他法,万般无奈道,“我出不去。”
    “爬啊!”徐瑞在那头急道,“给爷爬!”
    周承弋:“……”
    第2章 重金求稿
    那猫洞过个少年人都勉强,周承弋这具身体虽然近期饿瘦了不少,却实实在在的身长八尺宽肩窄腰,便是他发狠折了两边肩胛骨都是过不去的。
    周承弋自然是没爬。
    他听着巡逻队的脚步声往这边而来,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此处角落虽僻静,却一览无遗并无能够藏身的地方。一旦被逮住,羽林军肯定会加大巡逻力度,他再想找出逃的机会就难了。
    只能启用临时方案赌一把了。
    周承弋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语速飞快的交代道,“小鬼,我现在说的话你给我认真记着。马上想办法去找和亲王,让他速速去找皇帝要手令来救我。”
    徐瑞毕竟只是一孩子,被他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惊慌不已,“我,我记不住……”
    “——必须记住。我的命可就在你手里了。”周承弋凶了一下,听到那边小孩被吓得打起嗝。
    周承弋已经没时间再重复了,脚步声近在咫尺,他只能低喝了一句,“跑!”
    那头小孩下意识的埋头狂奔,慌乱的脚步声跌跌撞撞的远去。
    几乎是周承弋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身暴喝,“什么人?!”
    说着竟然拔刀作势要上前缉拿。
    “是我。”周承弋转身冷冷的直面劈头盖脸砍来的刀,“你打算在东宫诛杀皇子?”
    那刀骤然停住,那人立刻跪下来,低下头去,“臣不敢。臣以为是有歹人闯入……”
    “呵。平时装聋作哑,这会儿耳朵倒是灵了。这东宫上下被你们羽林军围的水泄不通,连送饭的太监都见不到,还能进来谁?又是哪个歹人乾元宫不去西六宫不去,偏挑这东宫闯入,莫非是意欲行刺一个已经被废掉的太子?”
    周承弋辛辣的讥讽,他垂眸冷笑道,“若果真如此,那幕后主使也不知是我的哪个好兄弟啊。”
    周承弋说是“哪个”好兄弟,实际上就差念周承安的名字了。
    皇帝膝下子嗣单薄,长子七岁溺亡,三子襁褓夭折,六子得了天花病逝,七子前年骑马摔死了……除去刚断奶的小八和未满月的小九,成功活到如今的就只有二、四、五三位皇子了。
    而二皇子便是周承弋先前叫徐瑞去找的和亲王周承爻,也是所有皇子中唯一一个有封号的。
    爻者,变数也。
    二皇子是个早产儿,娘胎里带出的寒症,先天体弱常年缠绵病榻,能活到现在几乎是用昂贵的药材硬钓着的。皇帝希望他能活久一些,不仅给他取名为爻,取字长康,就连赐封号都是饱含寓意的和字。
    且二皇子背后的闵家是清流文人,闵家与钟离家是世交,在璋台养病的闵妃与孝贤皇后是手帕交,孝贤皇后还在时,周承爻几乎就是养在她膝下,原主和他这二哥是真正的亲如手足。
    上一世,原主被幽禁东宫后,朝堂众卿请愿详查被驳斥后,都怕被牵连而三缄其口,只有周承爻为其奔走打点,数次拖着病体面圣,随后被皇帝强行囚在府中养病,后来得知原主死讯,悲愤交加呕血不止,一病就再也没起来过。
    周承弋排第四,也就是说,想要害他的有能力害他的,也只有比他小两岁的五皇子周承安了。
    原主方才弱冠之龄,虽然身为太子却并未娶妻纳妾,每逢被催婚就以“兄长尚未成家我怎可先行娶妻”为由搪塞过去,直到去年周承爻大婚,议亲之事才重新被提起,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原主如今都被废了,先前想要攀上来的亲事也自然是告吹。
    倒是周承安,他比原主还小两岁,两个侧妃之位却是已经占满了。这么些年一直空悬正妃之位,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想找个能扶持他上位的亲家呢。
    周承安想争皇位之心昭然若揭,便是长安城坊间都有传闻。
    羽林军们顿时都跪了下来,不敢接茬,只道,“臣等护送殿下回寝殿。”
    周承弋冷笑,“父皇将我幽禁东宫,而不是本宫的寝殿。”
    他说着还真就硬扛着虚弱无力的身体,慢腾腾的绕着东宫溜达了一圈。
    回去之前他刻意再往那僻静之地走了走,果然见那猫洞已经糊上了。
    “呵。”周承弋看了眼身旁再次作木头人的羽林军,脸上的讽刺不加掩饰。
    他心中叹气,甩袖回了寝殿。
    等待是漫长而枯燥的,偏偏周承弋无事可做,肚子还饿的咆哮不止,最后他端着烛火进了原主的书房,打算看点书或者写点什么打发时间。
    原主的书房名叫天禄阁,牌匾上的漆金大字是他舅舅钟离越亲笔提的,铁画银钩锋锐尽显,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主人的凶戾煞气。
    这天禄阁是用寝殿右侧的偏殿改的,一进去便见琳琅满目的书,书架上都摆不下,又做了几个书箱堆在一旁,连桌上也垒了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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