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劳烦与沈太师说一声,我近期大概是不能来了。”周承弋说起自己来的正事。
叶疏朗立刻关心道,“是出什么事了?”
“怎可半途而废。”陆光复则秉承他一贯的风格,将好话说的叫人不想听。
房观彦也是下意识观察他的气色面相,见都还不错,不像是生病,随即意识到什么,眼睛亮的惊人。
周承弋随意一瞥,被他眼神晃到,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回答道,“此间事我能做的早便做完了,空留此地也无用,正巧我有事情要做,便不来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遣人去找我便是,东宫离南书房也算不得远。”
两人这才想起周承弋废太子被禁足的境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些时日大家在一起共事,争吵激烈时常有,对彼此的倾佩欣赏之意却是越发浓厚——让周承弋形容的话,这就像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创业,虽然各自有不同的想法,但都是向着好的方向的。
以后的分道扬镳不可避免,然则付出的心血都不是假的。
——而在这样越发了解之后,众人其实最佩服又觉得可惜的便是太子殿下和房观彦。
好在如今两人脚下的路虽然还不够平坦,却已经拨开了雾霭,往前方踏出了一大步。
他们躬身行礼送周承弋离开,将祈愿埋在心间。
“等等,家长会……”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意识到这件差事的恐怖。
尤其是他们试图请沈太师坐镇,结果沈太师毫不犹豫以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之后,他们深刻感受到手里的是什么烫手山芋。
家长会。
周承弋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将学生的监护人之一找来学校开会。
其他人的理解却是:将一家之长找来学校开会。
即裴晔的家长便是裴将军,小世子的家长则为定国公,依此类推,能在南书房上课的都是皇室王侯之子女,便是伴读哪个不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更别说还有一个绿妩公主,那位的大家长可是陛下!!!
入朝为官不过一两年的两人:“……”喊陛下来开会……这该是吃了什么样的熊胆才能这么猛。
陆光复面无表情,缓慢的吐出一句,“果然如此。”
圣人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天天跟着皇子那样没大没小的叫板,早就该想到的。
“……”叶疏朗艰难道,“殿下不是那种会故意为难人的。”
“嗯,我也觉得。那这件事便交给叶翰林去办了,加油。”陆光复霎那顿悟了“加油”的用法,转身就要走……自然是没走成的。
周承弋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饱受职场困扰,脚步匆急的往东宫赶。
他说有事情要做不是找借口,《穷书生种田》的大纲经过这么久的调整已经写的差不多了,足足一沓纸,他还是第一次写这么细这么长的大纲,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动笔了。
然后到了东宫门口,他脚步顿住,扭头问长夏,“我是不是老眼昏花?怎么东宫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长夏也颇为惊讶,回道,“禀殿下,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我走错地方了?”周承弋迟疑的走到门口探头往里瞧,正巧看到被三五太监围着,淡定拿着扇子在院子里热炭火的凛冬,才迈步走了进去。
“拜见殿下!”小太监们都慌张紧张的见礼,相比起来凛冬都仿佛慢了一拍似的。
周承弋摆了摆手,将凛冬叫到一边,这死心眼的孩子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连着那盆炭也一道儿抱去了。
“那些羽林军呢?怎么一个都没了?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凛冬:“先前王贺总管来了一趟,将人都调走了,这些是内侍监送来的。”
长夏追问,“什么原因?”
“没问。”凛冬打扇的手停住,颇有些手足无措,“应该要问吗?那我现在就去问问。”
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
周承弋将人喊住,“罢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将人都撤走了,但不被人这么这么看着也总是件好事。内侍监送来的这些人必然是皇帝授意的,退回去肯定是退不了,周承弋干脆将人给长夏安排。
“留着做些洒扫杂事也好,对了,主殿便罢了,书房还是少人进好。”周承弋吩咐。
长夏应诺。
周承弋反正是个甩手掌柜,都没有再去见那些人,直接去了书房。
凛冬紧跟其后将生好火的银炭盆堆到书房里,又翻出汤婆子去厨房灌好热水送来。
古代冬天比现代冷一些,但宫内的建筑都是做了夹墙结构的,所以周承弋快步走回来,除了手和脸外,其实都不怎么觉得冷。
周承弋一边暖手一边翻看着大纲,在脑中斟酌字句,终于确定开头要怎么写,才猛地铺开纸张写了起来。
因为大纲写的很细,也与他已经熟悉手写后手速慢慢起来了有关,他写的很快,比先前任何稿件都写的快,颇有些像是灵感迸发的不假思索。
江海潮进山挖东西看到面板之后,就各处都戳了戳,但因为除了识别外的功能都是待解锁状态,他只能当探索用。
不过倒是让他在山林里挖到不少东西,将其卖了之后,总算能买几本书籍,他还去看了大夫,结果大夫没看出什么异常,只给他开了点常规的药,余下的钱能一日买一个馒头,但他已经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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