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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换一个现代人写,这机器人都有思想了,便是脱离了机器的范畴,不出现个机械天灾,智能机器人反叛人类都对不起这设定。
    郑御史是写字老手了,常年写长奏折,笔走游龙便是洋洋洒洒的一篇文章,还写的很是意犹未尽,看着自己的文十分满意,突然就了解到写小说的乐趣。
    别的不说,是真的解压。
    原本只打算自我欣赏的他,改变主意的让人将此文送到邓氏书坊总编纂的手中,正巧这人他认识,还曾在诗会上一起对过对子。郑御史很自信他这样的水平,不可能不上刊。
    邓氏书坊总编纂却在拿到稿子之后发起愁来,最后咬咬牙,“发了。”毕竟郑御史那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官,他们这小书坊哪里招惹得起。
    只是在发之前,他将这文章好好利用了一下,叫人将其寄给羽,让他产生一些危机感,刺激他赶紧写更新!
    作者对于自己的作品那都是当孩子一样的爱护,必然不愿意孩子跟别人姓。总编纂这么天真的想着。
    周承弋在连续坑了两期,第三期截稿日近在咫尺,终于他展开邓氏书坊的编纂发来的催稿信,里面的文字已经逐渐崩溃。
    不仅以下架腰斩为威胁,甚至还寄来了一篇续写稿,声称周承弋再不填坑,他们此后将刊登这位的续写稿件,从此以后整个长安只知道这位关耳,而不知道那昙花一现的羽。
    周承弋好奇的展开这位名叫关耳的作者写的稿子,很嚣张,标题直接用他的文名,一眼扫去主角也是他的主角,就是文风瞧着和他的很是不同。
    尽管在古代待了这么久,但现代文明带给周承弋的烙印并没有就此消除,反而因为古代环境的对比而越发鲜明深刻,最容易体现的便是他的文风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细节。
    周承弋在写《狐梦》之时还常有注意,会精简句子模仿古风,用词也更贴近于古白话文,然而到了后面写《天师录》的时候,他那些习惯便压不住了,更加通俗易懂,也更叫人诟病。
    不过如今仿他文风的多了,便跟之前推行的标点符号一样,作者和读者都开始往这方面靠近,所以他倒也不显得多么突兀。
    而这位郑耳完全相反,那和语文课文言文如出一辙的遣词造句,当真是第一眼就把周承弋给拉回到高中课堂上。
    上次他看到这种风格还是在宋绪文老先生的文章里。
    周承弋几乎是下意识的先翻到结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全文背诵”的字眼,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倍感亲切。
    他将文读到一半的时候,就判断这人必然是个研究历史的人,这引经据典的程度,行文的方式,当真是叫人想不知道都难,而且这人总能将很有趣的东西写的很死板生硬,让人难以理解那个点,像是在看一份专业性很强的实验报告。
    你要说他写的不好,偏偏文笔确实在绝大部分人之上,但你要说他写的好,这生硬的叙述故事的方法,都达不到通俗小说的入门槛。
    通俗小说重点便在于通俗二字,对文笔的要求没有其他文体高,要求的是易懂。
    周承弋将这篇文看完,心情那叫一个五味陈杂,即想看他写后续,又又觉得这“前继”已经很伤眼了,再来一篇他真的不一定能耐着性子读下去。
    尤其是发现最后一张稿纸是写给他的批判信之后。
    关耳在信中以社会、个人、后续影响等多个方面痛斥了他这种开天窗的行为,觉得他这样是给其他作者带来不良影响,这样开天窗行为也是对他本身天赋的浪费,甚至还影响到了整个长安各体系的发展。
    周承弋看续写稿子的时候,表情还只是迷惑复杂,到这篇信直接就懵逼呆滞了。
    他都没想到有人能思维发散的这么厉害,将断更说成了会让社会体系崩塌的恐怖袭击,见微知著都不是这样见的,这越级碰瓷的高度那是俞仲翎看了都要高呼“吾不如也”的程度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眼熟,明明也从来没见过。
    周承弋看过之后许久才在铺开的信纸上写了短短的一封回信,“你这个人当真是搞道德绑架的奇才,不当显微镜可惜了,别写小说了,还是去做御史吧。”
    毕竟御史的用处便是天天挑刺,合法杠精,经常性道德绑架一下皇帝朝臣,以百姓都根本不在意的但“与百姓息息相关”的方向来进行辩驳。
    尤其是那个郑御史,那是你说你有三急要去拉屎都会跳出来反对一下,并说出三点以上反对理由,其中包括对皇上、朝臣不尊敬,上班时间上厕所等于摸鱼这类奇奇怪怪的言论。
    而实际上只是因为上朝时间超过四个小时,而周承弋恰好早上起来的晚来不及放水。
    可以说,郑御史非常适合这个工作,职业操守那是杠杠的。
    “唉,等等,关耳,这不就是郑吗?”周承弋猛地反应过来,他赶紧扒拉前文仔细的重新看了起来,这越看便越觉得眼熟,在脑子里换成郑御史的画面和吼声,最后得出结论,“这不就是一个人吗?”
    不去想还没发觉,一旦有了联想,就会发现这语气根本就是一个人。
    得知真相的周承弋恍惚了片刻,赶紧将写了大半的回信收起来,同时把此信推远一些当做从都不曾翻开过,还拿东西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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