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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鲙新鲈,斟美酒,起悲歌。太平生长,岂谓今日识兵戈!欲泻三江雪浪,净洗胡尘千里,不用挽天河。回首望霄汉,双泪堕清波!”
    当姜宝山一曲歌罢之后,随即大家又是呼叫着喝起彩来。
    而这个时候,台下的东瀛众人们,已经看得眼睛都直了!
    就见北条义时侧过身轻轻拉了一下师宝瑛的袖子,向他低声问:“刚才师将军所唱的诗词,老夫之前却是曾经听过的,那是东坡先生的名篇。”
    “可是刚才姜将军所唱的诗词,在下却是闻所未闻,不知道是大宋哪一位大家的作品?”
    这个时候,就见师宝瑛笑着看了一眼北条泰时,眉飞色舞地说道:“这是我们沈将军未曾从军时填的词,写成时日未久,想必还未流传到东瀛。”
    “沈、沈将军写的?”
    就见那位北条义时听了之后,顿时就是大吃一惊!
    “欲泻三江雪浪,净洗胡尘千里……好一位沈将军!”
    北条义时此时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难以置信!
    他心中暗自想到,哪怕这位年轻的沈将军就是不提刀从军,而是做一个风流诗人,也足以名传千古了!
    ……
    而此时此刻,沈墨听到了这首曲子之后,他却不由得想起了当时他在西湖上,和史弥远两人对面交锋时的情景。
    当沈墨一回头的时候,正看见龙璃儿用袖子遮着半张脸,一双水汪汪的妙目正在偷偷看他。
    想来,龙璃儿也和他想到了一处去了。
    一想到他们初相识的时候,正是两人心中情愫暗生之时。沈墨为了龙璃儿和金带子痛打擂台,而龙璃儿也为了他,在满地的金锭上,作“地涌金莲舞”时的情景。
    龙璃儿想得心动神驰,一时间心中也是波涛翻涌。
    就见姜宝山下台之后,随即沈墨端过酒盏来和他饮了一杯。而这个时候,却见龙璃儿忽然起身离席,莲步轻移,走到了舞台上!
    “好家伙!”
    这一下,龙璃儿还没等回身,就见台下的华夏军众人已经来了个满堂彩!
    “地涌金莲舞啊!”
    只见台下华夏军的这半边院子,瞬间就是火热的沸腾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北条泰时惊讶的看着台上台下的场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北条先生有所不知,”这时候,就见师宝瑛回头向他笑道:
    “我们这位龙夫人在未嫁之前,有‘临安四奇’之称。这一曲地涌金莲舞,便是王侯公卿也难得一见。”
    “据说此舞,龙夫人平生就只为我家将军表演过一次!你们这些东瀛人,还有我们这帮军汉,今天算是沾了我家沈将军的光,可是三生有幸啊!”
    此时此刻,当台上的龙璃儿翩然回首,她的目光和沈墨四目相对之间。众人似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宇内无双英雄,天下无双美人,这正是人间金风玉露。于无声中的一个回顾,就占尽了世间风流!
    而此时的沈墨和龙璃儿,两个人相互注视之际,却觉得一股暖流在各自的心间来回流动。一时间都觉得此生不枉,如在梦中。
    霎时间,就见龙璃儿的衣袖飘舞,院落中一阵“呲呲”的声音响起。
    接连十余条细若蛛丝的钢丝,刹那间在舞台的上下来回穿梭。钢丝的前后两端各自钉在院落中的大树上,在舞台上形成了一片银光闪闪的丝网!
    就见龙璃儿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就像一片羽毛一样飘然而起,在飞到空中丈余高处之后。她的双足轻轻的点在了空中绷紧的钢丝上。
    她就在空中这些纵横拉起的钢丝网上,双足就像是踏着虚空,衣袂飘荡犹如洛神般翩翩舞动起来!
    一霎时,清丽悠远的歌声,从她歌喉间唱了出来!
    “何事添凄咽?但由他、天公簸弄,莫教磨涅。失意每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须知道、福因才折。独卧藜床看北斗,背高城、玉笛吹成血……听谯鼓,二更彻!”
    “丈夫未肯因人热,且乘闲、五湖料理,扁舟一叶。泪似秋霖挥不尽,洒向野田黄蝶。须不羡、承明班列。马迹车尘忙未了,任西风、吹冷长安月……又萧寺,花如雪!”
    只见龙璃儿歌舞翩迁,身影轻盈飘荡,犹如花间一只玉蝶一般。
    在她那娇躯飘飞之际,整个人犹如御空而行,就像云雾间飘荡于九霄的飞天龙女。腰肢扭转间,风流无限。歌喉舒展之际,穿云裂石!
    这才叫歌舞,这才叫华夏风流!
    北条泰时看着空中歌舞曼妙,犹如天仙一般的龙璃儿。他头上花白的须发簌簌而动,只觉得心头一阵翻涌!
    此时此刻,一股绝望,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第943章:花间香溢、金樽常满、刀锋如雪惊起
    如此泱泱大国,这般文明鼎盛。像这样的文采风流,女儿娇媚,便是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压盖东瀛,任凭挑出哪一个,都让他自愧行秽、望尘莫及!
    他东瀛这小小国家,何敢望其项背?他们想要挑衅华夏的举动,又是多么可悲而又可笑?
    就在北条泰时心潮翻涌之际,他只听得龙璃儿正唱到:“任西风,吹冷长安月”这一句。
    北条泰时只觉得语句中萧索悲凉,就在这一句词之间,便似道尽了人间无尽的坎坷唏嘘。这位老人家一个没忍住,两道浊泪便是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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