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是新宋那边,又冒出来的一个人才?”
当听到他说到这里之后,才见黄立德哭丧着脸说道:“大哥说的没错,但是像这样的少年,可不止是一个啊!”
“啊?”听见黄立德的话,只见黄立贤立刻就呆了一下。
“我回来的路上听说,这是前两天随船过来的一批年轻人。”只见黄立德眼神中带着一丝难解的困惑说道:
“这些人都是一群半大孩子,身穿着白衣。他们往往在新宋朝办事的时候,就跟着那些官员们一起,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但是从今天的情况看来,只怕是那些官员办事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们才会站出来,插手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什么?如此厉害的角色,居然来了一批人?”只见黄立贤惊讶的看了一眼他弟弟,随后大声喝问道:“你打听清楚没有?到底有多少人?”
“大概有两百多吧,我听人说的……”
等到黄立贤听见了这句话之后,他立刻就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一下时陷入了痴呆状态!
……
黄立贤今年五十二岁,和他这一个才二十四岁的弟弟不一样,他是当过几任官员以后,致仕回家才掌握这个家族的。
他俩的父亲黄天恒老爷子患有足疾,因为不良于行,无法处理家中事务。所以黄立贤索性到任就辞官回了家。所以这个黄家实际的掌控者,就是这位黄立贤。
他在外面担任地方官的时候,也可以说是经多识广。所以当他一听到黄立德的转述,立刻就意识到这个白衣年轻人绝非易于之辈!
第1015章:未料真人降小园、云中而来、口含天宪
这个人行事果断,下手狠辣,对于形势和舆论的把控有着异乎寻常的能力。可以说如果把他自己放到当时那个位置上,他都未必能做得比这个年轻人更好。
可是当他听说像这样的年轻人,居然这一次来了有两百位左右的时候。这位黄立贤把这件事越往深里想,就越是觉得惊惧万分!
这样说来,是有人故意培养出了这样一批少年!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黄立贤也不由得有些暗自头皮发麻。如果让这些少年人占据了朝廷中枢,这个新宋的政局,谁还可能撼得动?
黄立贤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只觉得内心的焦躁更甚,一时之间心里千头万绪,心境立刻就混乱了起来。
……
他们黄家原本是福州大族,在士林中颇有名声。在过去几朝,也曾经有过“一门四进士,父子两相国”的盛况。
如今他们黄家虽然不比从前那么兴盛,但是家中的子弟亲侄也有六七个在各地担任官员。
其中他们家里的老三黄立言,就是临安工部的一位侍郎。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黄家对这个刚冒出来的新宋政权,很是不屑一顾。类似这种偏安江南一隅的小朝廷,在历史上实在是出现得太多了。
这些饱读诗书的人当然知道,像是新宋这种小朝廷,若是没人理他们也就罢了。只要是真有人打他们的主意,只怕新宋朝廷绝无幸免之理。
前些日子,他们的三弟黄立言来了封信。信上说当今天子赵与莒对于这个南方小朝廷恨之入骨。所以他们猜测,变天的时候应该就不远了。
所以也就因为这个,他们黄家在私底下颇有一些不轨之举。他们就是为了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小朝廷身上再推上两把,让他们倒得更快。
这一次他们积极的展开了行动,想要煽动军队作乱。这些还只是他们做的小手脚,真正的大行动还在后边。
这位黄立贤久在官场,对新宋政权的弱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他定下几条毒计,招招都是朝人家最为难过的地方下的手。
不过这一次,却是开张就出师不利。不但事情没有恶化,还被他们发现了那些厉害之极的白衣少年。这件事倒是让这位黄立贤的心中,顿时踌躇起来。
……
于是从中午一直到天黑时分,黄立贤的心里都在闷闷不乐的想着这件事。
等到用过了晚饭之后,天色擦黑。眼看着倦鸟回巢,天光渐渐的暗下来了。
就在这时,有家丁进来回禀,说是有一位道人,自称是大公子的故人,在外面叩门求见。
黄立贤听了之后,心里颇有些诧异,于是叫人把这位道人请进来相见。
此时福州的天气,即便到了晚上也还是闷热的很。黄立贤在庭院中的荷花池畔一边纳凉饮茶一边等着。不一会儿,家丁就把那个道人带了过来。
当黄立贤抬眼看去,就见位位道士长袖飘飘,五绺花白的长髯飘洒于胸前。他走路时的步态不疾不徐,而且目光并不左顾右盼,显得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气度一派雍容。
及至这位道人到了他的面前,让他打了个稽首。然后就见黄立贤坐在藤椅上也未起身,而是向这位陌生的道人说道:
“许是在下眼拙,不知何时曾与道长谋面,如今倒是记不得了……不知道长从何而来?”
他话中的意思就是说:“你说我认识你,还是你的故人。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号人物?”
听到了黄立贤的话,只见对面的道人笑了笑。随即,他的双眼有意无意的在两边服侍的从人身上扫视了一眼,笑着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