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东西并不是随处可得的,都需要经历九死一生才能得到。
梵戮虽然用手环捆着自己,但又在里面包了一层厚厚的绒毛,生怕弄伤自己。
如果只是为了囚禁自己,倒大可不必做到这种程度。
桑九池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院落中召出纸鸢后飞去了后山。
梵戮也不知道去哪儿闭关去了,闭关前也没把他的储物袋给他。
桑九池来到刚刚还囚禁着自己的洞府,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奢华精美的鸟笼。
在鸟笼旁边悬空挂着一个水镜,水镜下躺着一个被蹂躏烂了的粉色月季花。
看到那朵月季花,桑九池的表情微微一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弯腰捡起了月季花。
白皙纤长的手指捏着花柄,桑九池低头看着花瓣已经破碎不堪的月季花,肩膀微微绷紧。
下一秒,他伸出手指,在月季花花瓣上碰了一下。
无事发生。
本来紧绷的身体长松了一口气,可隐隐约约间,似乎还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遗憾。
桑九池手指捏着花柄,一抬头便看到了面前的水镜。
看到里面的人时桑九池又愣了一下,里面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梵戮。
那张原本冷肃狂邪的脸此刻却悲天悯人地从镜子里望着自己,眼中带着怔愣和星光,带着几分犬系的萌态。
被自己的联想逗乐,桑九池不由笑了一声。
他笑,镜子里的梵戮也跟着笑起来,两只鹰隼般的眸子里深深凝望着桑九池,好像梵戮真的就在面前微笑着注视自己。
桑九池停住笑声,索性坐到了梵戮先前变出来的藤椅上。
他手指轻轻一钩,水镜也跟着降落高度,停在了桑九池面前。
桑九池试着调整了一下表情,很快,镜子里的梵戮表情慢慢变化,温和的眉眼逐渐伸展,眼神犀利幽深,嘴角僵硬冷酷,一副生人勿近的森寒大魔王表情。
桑九池的表情又变了一下,镜子的梵戮表情再次跟着变化。
森冷变成了邪肆,标准的阴险大反派脸。
通过控制自己的五官来展现爱人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微妙。
桑九池又玩了一会儿,眼看着外面天渐渐黑了,才施施然站起来,在自己的洞府找了一圈,找到了床榻最深处的储物袋。
将储物袋收起来,桑九池这才离开洞府。
离开前,他将那多破碎的月季花也收进了储物袋,顺便又在洞府外施加了两层禁制,确保无人能够床进来。
等桑九池回到前山自己的住处时天已经黑了,明亮的月轮悬挂在天空之上,繁星密密麻麻铺成一条银河。
不得不说,古代空气质量就是好。
桑九池深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中裹着淡淡的桃花香味,立刻钻进了桑九池的鼻腔中。
桑九池刚落在院子里,在寂静的黑暗中,立刻有一道东西袭来。
那东西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白光,凌厉中带着破空之音。
桑九池脚尖点地轻轻一躲,避开了那东西的攻击。一击不中,那东西再次袭来,这次不再是一道白光,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桑九池看清楚了,那是一个鞭子。
鞭子被耍成了一片绵密的墙壁,凶残地朝着桑九池逼近。
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了一个人。
江童手持鞭子,眼神里早没了先前在众人面前的乖巧柔软。
此刻的江童表情狰狞,眼神因为嫉妒而变得恶毒狠辣。
可以看出江童用尽了全力,但……说到底江童现在只有筑基期修为,在他这个渡劫期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桑九池缓缓伸出右手,食指拇指在空中像拈花一样轻轻一拈,就把鞭子端捏在了手里。
看似捏的轻柔,可江童却再也动不了分毫。
所有的攻击戛然而止,江童手里紧紧抓着皮鞭把柄,用尽了全力去拽,却怎么也拽不动。
气急败坏之下,江童恨恨跺脚,“你……你这个魔物,放开我的鞭子!”
桑九池挑眉,“有本事甩,有本事你自己拿啊。”
江童用力拽了好一会儿都没拽出来,气的眼睛里都缠上了水花。最后他索性两只手握住手柄,两腿向后登在地上,身体绷直微微向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拽。
江童一张俏生生的脸憋的通红,皮鞭也没有移动分毫。
他恨恨瞪向“梵戮”,却见“梵戮”突然勾唇一笑,眼神里皆是算计。
他暗道一声“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梵戮”的手轻轻一松,江童立刻向后卷成一个球滚到了地上。一直滚了数圈,直到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才停住了翻滚动作。
江童脸色通红,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
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泪水落下来,强撑着的声音里却带颤抖,“你凭什么住进师尊的院子里,师尊从来没让别人住过这个院子!师尊乃仙人之姿,你一个低入尘埃的魔物,也配和师尊同住,呸,快滚回你的离元居去!”
桑九池沉默。
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对江童这个孩子的确比较关注,江童对他也是十分崇拜。
不过现在看来,江童对原主的崇拜大约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嫉妒使人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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