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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林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拿着12块钱一朵的玫瑰花,兴冲冲地跑过去和贺景表白。
    贺景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像在笑,又像在玩味,在这群人面前,把他晾在原地。
    周围人的笑声刺耳,林痕听见有人说:“一个Beta,和顶级Alpha告白,真是癞|□□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林痕才知道,前一天晚上,贺景分化成了顶级Alpha,和Beta,天壤之别。
    也是那天过后,两个人的地位开始倾斜。
    随着对贺景的接近,林痕看见的贺景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漂亮,特别是那些Omega,男男女女,一个比一个精致美好。
    他像条地盘被侵占的狼狗,挡在贺景面前,精神紧绷地对每一个试图凑近的人恶狠狠地呲牙。
    贺景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后来终于烦了,直接和他说:“林痕,你离我远点儿吧。”
    这是贺景第一次直白地赶他走,那一刻林痕瞬间傻了,没有任何余地地后退一步,站在局外,任由贺景和那些人暧昧。
    他以为这样贺景就会原谅他,就会慢慢接受他,但这只是个开始。
    贺景太优秀了,优秀到甚至不用做什么、说什么,只是站在那儿,就有数不清的人扑过来,那么多那么多,他压根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站到贺景身边,什么都做不了。
    林痕第一次感受到了他和贺景之间的差距。
    就算上了同一所高中,也不在同一个班级,就算拼命来到一个班,也不会坐在一起。
    只要贺景不点头,他就永远什么也不是。
    他当时脾气很燥,看着贺景和同学亲密就生气,迫于贺景的压力又不能做什么,干脆脑子一抽威胁贺景后桌换了座位,每天坐在贺景身后看着他。
    年少无知,每天气成王八,还自以为多深情。
    那时候学校流行过一种糖纸特别漂亮的奶糖,不知道谁带的头,班里有人谈恋爱就会给全班发糖。
    林痕听说后立刻去买了一大盒,今天送贺景五个,明天送两个,后天送一个,幼稚又无聊地玩着表白游戏。
    但是送贺景东西的人太多了,送的一个比一个贵,他的糖每次都是最不显眼的,于是林痕厚着脸皮和班里的女生学了叠千纸鹤,叠心,叠纸飞机,每天叠,叠完扔到贺景桌子上,在后面看着他,告诉他拆开。
    贺景一次都没拆过,每次林痕都愤怒地在垃圾桶里找到自己的千纸鹤,然后黑着脸捡出来,自己拆开,看着上面认真写下的“老子真他妈喜欢你”,忍不住皱眉。
    ……
    再后来,贺景生日,他们两个做了。
    有意外,也有惊喜。
    其实就算后来贺景对他说了那些混账话,林痕依旧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一样了,贺景可以碰他,那就说明,贺景也很可能会喜欢他,他还有机会。
    ……多天真啊。
    林痕一直在楼道里抽烟,一盒烟都抽完捏着空烟盒才回过神来,麻木地上楼回家,埋进被子里,什么也不愿意想,什么也不愿意做。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时,林痕头痛欲裂,浑身冷的像掉进冰窟窿,烧的脑子都不清醒了。
    林月秋赶早班走得急,做完饭喊了他一声就出门了,林痕躺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才坐起来,浑身肌肉酸痛,右手掌心疼得直抖,拳峰肿成一个馒头,他不得不用左手单手拧开水杯,喉咙哑的喝水都痛得直皱眉。
    他又歇了会儿,给班主任发了条短信请假,才下床翻了体温计出来,一量,39度。
    “熟了吧……”林痕吸了吸鼻子,不通气。
    顺手拿出一盒上次买的退烧药,说明书上一次一颗,他扣出两颗吃了,又踩棉花似的走到厨房,湿了条毛巾按在脑袋上。
    老妈早上炒的土豆丝,林痕闻了油味儿就想吐,一口没吃回屋蒙进被里继续睡。
    本来就不通气的鼻子躺下更难受了,堵得脑袋疼,翻来覆去也睡不熟,半昏迷的状态一直迷糊着。
    傍晚的时候林痕被手机铃声吵醒,摸到手机,掀开眼皮看了眼来电显示。
    许双凡。
    林痕清了清喉咙,哑声接听:“喂?”
    “林痕,领班要点名了,你怎么没来上班啊?”
    林痕一愣,勉强抬头看了眼挂钟——下午六点四十,他居然睡了一天。
    “我——咳,我感冒了,”林痕撑着床坐起来,天旋地转的,睡得浑身都热,也不知道退没退烧,嗓子哑的破锣似的,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吐刀片,“不好意思,你帮我,嗯……帮我请个假吧。”
    “你生病了?”许双凡声音里染上着急,“那你去诊所了吗?你嗓子哑的好严重,你是不是自己在家?我陪你去诊所吧!你家在哪,我马上到!”
    许双凡平时干什么都小小声的,突然机关枪似的说了一串,林痕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想笑:“……不用。”
    “那不行!”许双凡那边一阵翻东西的声音,“我去和领班请假,我带你去诊所,生病了不能拖,咱们俩要是病了,家里怎么办……”
    “……”林痕叹了口气,“那你过来吧,谢谢。”
    半个小时后门被敲响,林痕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开了门。
    这两天降温,许双凡穿着明显大了两号的旧棉袄,戴着口罩围巾,手里拎着一兜水果,裹得就剩下俩眼睛,睁的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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