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停留后,肖澄一路往地下走,终于来到最底部。
这里一片漆黑,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正中央安置着一个台面,用来放置地心石。
肖澄将地心石安放在其中:“觉得这里怎么样?”
地心石闪烁了一下,没有表示异议。
肖澄轻轻抚摸着石头粗糙的表面,温声说:“那么,晚安。”
【晚安?】地心石有些不明白,经历了这么多次睡眠,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伴它。
肖澄解释道:“就是祝你这次睡觉能睡得很好的意思。”
【晚、晚安】地心石不熟练地回答。
红光熄灭,高悬在夜空的红月褪去了红,夜风开始流动,凝滞的万物也渐渐复苏。
地心石终于沉睡下去。
它的这一觉会很长很长,也许在遥远的某一天,又会有新的未知意外唤醒它,不过那时候地球还是不是人类的地盘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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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石的最终目标被阻止,但整个世界却远远没有安静下来。
虽然新的感染者不再出现,能力者们也不再有疯狂的危机。但能力者们发现自己的能力还在,已经存在的留存物也并没有消失,也许地心石造成的影响在后续几十年都会持续存在。
更糟糕的是,因为之前的大动静,留存物的存在已经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一时间,全世界都沸腾起来,各种蹭热度的、伪科学的、阴谋论的妖魔鬼怪层出不穷。让各国官方和GE分部集体头疼不已。
肖澄成功晋级为高级专员,却没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快乐咸鱼生活,他和苏鹤延一起投入后续的忙碌扫尾工作中,已经持续一个月没有休息日了。
肖澄有气无力地窝在副驾驶上,看着拥堵的二环:“我抗-议,这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该有的待遇……”
为什么拯救完世界之后,等待他的是没完没了的加班地狱?这一点都不happyending。
开车的苏鹤延趁着红灯揉了揉他的头:“今天的任务完了,回去泡个热水澡吧。”
肖澄任他动作:“你给我搓背。”
苏鹤延的脸上浮现笑容:“好,不光是背,想搓哪里都可以。”
肖澄拿手机丢他:“瞎开什么破车。”
“就这么对待你的专属司机吗”苏鹤延反手接住手机,重新放回他手中,“对了,过段时间奶奶的葬礼终于要举行了。”
虽然苏梦玲的余念成了留存物,但老人家的尸体还是要入土为安的。
他看向肖澄:“你……要不要跟我回一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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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们,GE的所有人都差不多,甚至包括刚出院不久的邢礼。
容斐的刺-激让他被迫掀开不愿面对的回忆,曾一度陷入崩溃,之后经过心理治疗,现在他已经能面对妻子已经死亡的现实,不再一人分饰两角。
一段时间不停歇的忙碌后,邢礼终于有了空闲。
邢礼一身黑衣,抱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站在贺思缘墓前。此前因为他一直拒绝承认妻子已死的事实,贺思缘的骨灰存放了很久,始终未能下葬。
今天,她可以安息了。
邢礼将玫瑰细致地摆在墓前,玫瑰花火红妖艳,用来祭奠似乎有些不合规矩,但这是贺思缘生前最爱的花,邢礼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死后收到的第一捧花是她不喜欢的。
墓碑的照片邢礼特意选择了彩色,媛媛这样明艳的人,从不喜欢黑白这样沉闷的颜色。
他用指尖勾勒着照片上贺思缘的轮廓,还是和他记忆中一样鲜活,仿佛从不曾离开。
“抱歉,让你一个人待了那么久。”“以后不会了,每个节日我都会来看你,带上你最喜欢的红玫瑰。”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长命百岁,到时候你可不准嫌弃我成了个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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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球的某个小岛上,臭名昭著的毒枭桑切斯正在欣赏自己的藏品。
他的收藏品很特别,他不爱黄金不爱珠宝,也不爱古董和名画,他只喜欢收藏属于人-体的部件,特别是那些有故事的人。
置身在自己的收藏室里,每一份藏品都能让桑切斯感到愉快。
他正端详着手中一段苍白的脊骨,据说这是来自一位华夏的缉毒警,这人非常硬气,哪怕被人几乎拆成碎片也没有坑一声。
“呵呵呵……”桑切斯一边轻抚着手中的脊骨,一边露出迷醉的笑意,“这真令人愉快不是吗?缉毒的警察,死后却变成毒贩的收藏品。”
“可惜你已经死了,不然我真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桑切斯感慨道。
“不如我送你去见他吧?我想他应该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幽幽的女人声音忽然响在他的耳边。
“谁!”桑切斯一惊,放下手中脊骨,反手就从怀中掏出枪直指身侧。
枪口指向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忽然,膝头一轻,原本放置在他腿上的脊骨被人拿走了。
桑切斯再次转身,打算不论如何让先回身一枪再说。
但还不等他彻底转过来,一只巨大的手掌便死死抓住他的脑袋。
桑切斯身高将近两米,体型健硕,是真正在生死之间厮杀出的悍匪,可不是什么脆弱的公司高管,可那只抓住他脑袋的手却如同钢铁铸造的一般,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个幼小无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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