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被人拉回去。
他扬起胜利的嘴角,回身揽住男人的脖子,跌入对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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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窗开着,夜晚的凉风吹散了白日聚积的暑气,却吹不散他们交叠在一起的燥热,安嘉月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响,但他分不出一丝精力去管。
真的像两头野兽一样,安嘉月失神时想。舍弃了廉耻和节制,仿佛生命中只剩下这件事。青涩单纯的恋爱从此不再,往后每当他来到这间卧室,甚至每当他想起贺辰,或许都会回忆起这个放纵的夜晚。
贺辰说的没错,性这件事会让感情变得复杂,但如果这种复杂意味着他们之间从此产生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那他求之不得。
他忍不住一遍遍地低唤:“贺辰……贺辰……”
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令他的心都跟着柔软。
但贺辰却似乎不怎么喜欢他直呼其名,顺着肩膀吻过去,吻他的脖子、脸颊、泪痣,最后扳过他的脸,封住了他的嘴。
安嘉月不知道最后他们何时结束的,累得眼皮都睁不开,被贺辰抱去洗了澡,甚至刷了牙。贺辰从身后搂着他,站在盥洗台前,拿着挤了牙膏的牙刷往他嘴里送,哄他说:“吃了糖要刷牙,不然明天没糖吃了。”
他只想睡觉,稀里糊涂地摇头:“不要……不吃就不吃……”
在这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时常回忆起这两句琐碎的对话,然后想,如果时光倒流,再让他回答一次,他一定再累再困都会撑开自己的眼皮,听贺辰的话,好好刷牙,乖乖睡觉,或许第二天就会不一样,他依然会有糖吃。
但命运就是如此,有时候不经意间做出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决定,却冥冥之中预示了往后余生,令人不胜唏嘘,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
任务完成,甜甜的糖吃饱了吗?要洒狗血磨刀了。
(《色戒》男主易先生,一场经典船戏女主穿了旗袍)
第28章 《追风筝的人》
早上清醒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房间内却很昏暗,仅有一线白亮的光从丝绒窗帘的缝隙间照射进来。
记忆回笼,安嘉月的第一反应是酸疼,疼完才回味出甜。
其实还行,没有以前想象中那么可怕,可能因为对象是贺辰。
他捏着被角琢磨了会儿,兀自笑出了声。
哪里是还行,贺辰分明就是行得不得了。真没想到,同个男人床上床下反差这么大。但无论哪一面,他都很喜欢。
床头柜上有杯水,安嘉月拿起来喝了一口,叫了一晚上的嗓子润了些,放回去时发现水杯旁贴着张便条,是贺辰俊逸的字迹:[醒了给我发消息。]
他当即听话地拿起柜上的手机,注意力却被锁屏上一通未接来电吸引,解锁后先去看了电话,发现是他爸昨晚一点打来的。
那么晚有什么事?
安嘉月回拨过去,同时起身下床,从衣橱里随手取了套自己带过来的便装套上,开门下楼,每走一步路都酸疼无比,不得已地扶着墙和楼梯扶手,以及自己仿佛折断了似的腰,一步步慢慢地、轻轻地往下走,悄无声息,像做贼似的。
电话里的长音已经响了十几声,没人接,安刚伟或许上工去了。
他没放心上,边下楼边思考午饭做些什么菜来庆祝昨晚的“水到渠成”,突然想起贺辰让他醒了发消息,于是又拿起手机,点开置顶联系人——
“滴滴!”,大门口传来密码锁解锁的提示音,同时,有一道穿拖鞋的脚步声从客厅疾步走向了玄关。
这个时候在家的肯定是贺辰了,可在家为什么还要他醒了发消息?门外来造访的是谁?工作上的客人吗?
安嘉月刚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还没转出楼梯口,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宽松的圆领t恤,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一览无余,万一撞见客人,实在不成体统,于是当即决定转身上楼。
“说了别来,你干什么?回去。”
安嘉月脚步一顿。
贺辰的声音没压着,似在严厉地斥责谁,火气很大。
这语气……和那天晚上打发丁馥回去时差不多。难不成又是丁馥前来死缠烂打?还是其他纠缠不清的前女友或者前男友?
这下安嘉月哪儿还能放心离开,他踮起脚,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下,躲在楼梯拐角处,伸出脑袋,透过几盆长势茂盛的绿植往外窥探,想看看究竟是哪位客人到访。
尚未看到人,一股呛人的烟味先钻进了鼻子。
大门离通往二楼的楼梯有段距离,但别墅大而空旷,动静稍微大点儿声音就一清二楚,画面也一目了然。
站在门口的男人神色略显烦乱,用身体挡着路,不想让外边的人进来。
可外边人身材偏瘦,瞅准机会,一猫腰钻了进来,嘴里叼着根烟,倒灌进来的风将烟味送入了别墅内,又苦又涩。
“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你快把我吓死了,心宸哥,我看见你发来的消息撇下女朋友都没管,立马奔你这儿来了。”徐辉狠狠抽了口烟,不敢对着眼前的男人吐烟圈,转头吐了,又转回来,“你真把他睡了?怎么回事啊?”
“睡都睡了,有什么可问的。”
“哥你这就不仗义了啊……”徐辉小心控诉,“我以为你对男人没兴趣,才找你帮忙教训他的,你怎么教训到床上去了?我都没睡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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