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文母子俩还在一起责骂罪魁祸首,突然被她这么一说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跑出去不见踪影了,根本没来得及拦一拦。
陈大婶子回过神赶紧去追,理所当然是没追到人,回头连媳妇都怨怼上了。
陈卫文怒火交加,愤愤道:“走就走,让她走让她走,走了就别回来,都这个时候了还闹腾,我看是她嫌弃我人废了想找下家,踏马的一个个都是贱人!”
陈大婶子看着他骂骂咧咧满嘴喷粪的激愤模样,嘴巴张了张想为远方侄女辩解两句,但最后还是没能说什么,放任儿子骂了个痛快。
她到不认为远方侄女是这样的人,但总归还是儿子现在最惨最重要,任他骂上一阵怎么了,又少不了一块肉,大不了等事后她对儿媳妇态度好一点,或者不让她知道就行。
陈大婶子打着这样的主意,却不知道她那远房侄女说不过就真的不过了。
对方趁着他们正在医院脱不开身的功夫,自个儿回家收拾了嫁妆箱子和包袱,当天就回了娘家,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队里有人看到她离开,再一想陈卫文的那些传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也没人拦着不让走。
拦啊拦,陈卫文人都不中用了,难道还拦着人家媳妇在这儿守活寡不成,那还不如趁年轻回娘家再嫁一个呢。
于是,陈卫文他媳妇走的特别顺利,等陈大婶子得到消息时已经晚了。
这又是一桩有的纠缠的破事儿,直叫大家伙在这闲出毛来的冬日里看够了热闹。
直到队里又爆出件惊掉人眼球的事儿,大伙才将注意力转移。
那是冬至的前一天晚上,韩青芜正在家为第二天能吃顿饺子做准备。
天色昏暗中,杨青梅衣衫不整地从他们家门口跑过,跑进隔壁院子笑的诡异,带着一股得逞般的畅快和得意。
韩青芜:……又发什么神经呢?
这个问题,翌日就有了答案。
冬至当天吃饺子的日子,陈卫国家突然传出和杨青梅结婚的消息,并且婚礼已经办过这次不办了,就让杨青梅自个儿提个包袱过去他们家就行。
听到这件事的大伙:“……”一脸懵逼。
这算啥?
即便都是二婚,也不用连个喜酒都不摆、鞭炮都不放一挂,就那么让人上门过日子了,他们大队没穷到这个份上啊,哪能这样作践人呢。
但这种事也要看搁到谁身上,如果当事人是杨青梅的话,那大家伙就要多想想对方到底是用了啥法子让老陈家松口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埋汰人。
有人试探着就去问了,结果陈卫国无奈说:“孩子们喜欢她,只愿意她做他们后妈。”
其他的无论找什么人,到时他们都不认,甚至还会捣乱把人赶走,就像上一个牛芳草那样,得不到他们三个孩子的认同,人就是过来后做的再好,早晚也得被撵跑。
陈老娘和陈老爹老两口都被他们仨磨的松了口。
如此一来,陈卫国能怎么办,当爹的总别不过儿子和父母,最后只好他妥协了。
反正都是要娶个女人照顾一家老小,娶谁不是娶。
而杨青梅被问到时则羞答答道:“我就是让他们看到了我的一片真心,以后进门会好好照顾孩子和卫国哥,你们就瞧着吧。”
然后这件事就这么奇奇怪怪糊里糊涂地成了,全程都令许多人看不明白到底啥情况。
就,挺秃然,挺意想不到的。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年根儿底下的时候,韩家闺女托人开始给她爹说亲了!
消息一放出去,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老韩头的腿伤养好了?”
“这年根儿腊月的,不应该是那些年轻人说亲的好时候么,他个老家伙凑啥热闹。”
“关键这事儿还是他闺女提出来的,可真是孝顺孩子,知道她爹把养大不容易,现在趁着年纪不算大正好找个,老了他爹也能有个伴儿不是。”
“对对,儿子闺女到底不如老来伴,还是再找个比较好。”
大伙都忍不住在心头嘀咕,但总体来说对于这件事还是支持者居多,反而当事人自个儿比较排斥,一口拒绝了。
“都啥年纪了,不娶不娶。”韩父听到闺女想给他再找个伴儿的事立马摇头。
韩青芜已经联系媒婆找好了几个人选,就准备趁着年下有空且物资比较丰富的时节让老父亲相看相看,然后把事儿给利索地办了。
谁知外人知道后没啥特别反应,韩父自己却是第一个反对。
韩青芜就劝道:“爹这些年一个人抚养我长大也是操够了心,现在咱家的日子缓过来了,我也长大了,就让我给爹找个人照顾你操心你吧,说不定趁着年轻还能给家里添丁进口。”
韩父听得老脸一红,但或许是最后一句打动了他,接下来态度就有所松动。
韩青芜也不使劲的催,就说人都安排好了,先互相看看,成不成的再说。
“那、那行吧,爹就瞧一眼,别让人说你不守信用。”韩父扭扭捏捏地到底应了下来。
于是腊八那天,得到准信儿的媒人就把相看对象带了过来。
第一个是相邻大队的小寡妇,年龄不大,长的也算好,就是她还有个十来岁大的儿子,要求到时一起带过来好好养大,不然她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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