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救命的水到底是用来浇萝卜坑,还是只留着救命?”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
现在他问了楚怡。
“你真想听我的意见吗?”
纪仲川点头,眼里竟然流露出几分急切。
原来未来事业有成的大佬,也会有这么迷茫的时候。
这样的反差萌,让楚怡有点爱。
她坐在台阶上,望着黑色夜空中的月亮,听着耳边的蝉鸣,她说,“我支持用这水浇萝卜坑。”
“为什么?”
“你忘了,之前我们种下的地瓜?”
“地瓜亩产多,就算按工分分到各家各户,大家都能分到不少地瓜,地瓜生吃或者做熟食,都可以。”
“既能解渴,又能抗饿。”
“省着吃能吃到12月底,这中间,萝卜也早就在10月左右,就可以挖了。”
“而且,在萝卜地里,还可以种甘蔗,只不过这甘蔗,得大队长去我娘家那边自己问我们村里的大队长,要是远叔知道我拿村里的甘蔗是给一村人种的,对我姐不太好。”
她口中的远叔是清平村的大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是从印象里和楚芳的口中得知的。
纪仲川听着楚怡的话,脑子里原本混乱的思绪越来越清晰,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但是他还有疑惑。
“那水怎么办?我有预感,接下来几个月,连山上挖水井都没有水出来了,人可以靠吃地瓜解渴,但是种下的萝卜呢,它需要过个十天半个月就要浇一次水。”
楚怡突然起身,进了一趟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把马齿苋和一只碗。
纪仲川认得,今晚刚吃过马齿苋鸡蛋汤,楚怡的手艺,纪仲川是非常喜欢的,他还有些遗憾,以前没有吃到楚怡做的饭菜,大旱来了分家了,反而吃到楚怡做的饭菜了,让他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楚怡把碗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马齿苋横放在碗面上,回头看着还在疑惑中的纪仲川说,“明天早上早点起床,现在先去睡觉吧。”
一股子神神秘秘的劲,不过纪仲川没头脑的喜欢,他看着马齿苋想着楚怡刚才的话,露出一个傻笑,默默后脑勺跟在她身后进了房。
进了房,他就开始脱衣服,这是楚怡要求的,每天穿得脏衣服不能上床,上床必须把衣服换一身新的。
不过纪仲川不会换新的,一般都是留下贴身穿着的,外面的都脱了。
他在楚怡之后上了床,灵活地滚到楚怡躺着的半边床上,伸手揽住她的腰。
非常迅速地咬上女人嫩白的后颈,哑声呼唤,像一只撒娇的巨犬,“媳妇~”
腰上禁锢感十足,楚怡动了动,完全动不了,她缩着脖子,颤声道,“纪仲川,你先停下!”
这软绵绵的话,没什么用处,不能阻止大犬的动作,大犬反而像是受到鼓励一样,动作和力道都让她招架不住。
纪仲川只感觉身下的人软绵绵的,手感好到他心颤,着急地想要得到更多,直到他感受到痛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身下的人喘着气瞪他,纪仲川脑子里闪过四个字,风情万种,“孩子还在这呢,你别胡来!”
纪仲川一双胭红的眼看向床边的婴儿床,大宝这时候睡得正香。
他想法比动作快,“我把他抱去隔壁房间。”
他坐起身。
楚怡抬脚踢了他一脚,“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纪仲川一个不留意,被她踢倒在床上,可能因为这一番动静,本来还睡得好好的大宝,突然醒了,平时都不会哭的,这会儿还大哭起来了。
纪仲川:“……”
他这会儿真得认命地起来哄孩子了,应该是被梦魇了,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爹,哭得撕心裂肺。
纪仲川楚怡两人哄了大半宿,才把人哄睡。
等到再躺下床,纪仲川已经没有其他心思了,这会只想睡觉。
楚怡抓着衣领松了一口气,刚才她差点没把持住自己,这种事情以后肯定还会发生,楚怡心里也对这事不抵抗,所以再有下次……
第二天天蒙蒙亮,纪仲川就被摇醒了,是楚怡。
“快起床,带你看一样东西。”
纪仲川睡眼惺忪地被楚怡带着来到院子里桌子前。
楚怡拿起马齿苋,看向碗里,聚了一汪水洼了。
她让纪仲川看,“看这是什么。”
纪仲川擦了擦眼睛,看到了碗里的水,他还用手碰了碰,“这是水?”
“这怎么来的?”昨天晚上,他看着她把碗放在桌子上的,上面还放了马齿苋。
他目光徘徊在碗和马齿苋上。
楚怡点点头,“这算是晨露吧。”
“这是晨露,它们依附在植物根叶上,会形成水珠,在下面放一只碗,水珠就会滴到碗里,我原本以为天气干燥,晨露会没有,没想到还有。”
“山里那么多树,那么多植物,会没有水吗?”
“想喝水还是可以喝到的,所以我觉得萝卜必须种,你觉得呢?”
楚怡接二连三的问题把纪仲川问懵了,他看着碗里的水,抬头一饮而尽,冰凉凉的,顺着喉咙而下,是真的水。
“我知道了。”他突然郑重地的对楚怡说,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哎?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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