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没有计划,实则解宗明对给大宝列了一个简单的学习计划。
早晨跟着他出门一起上工学习锻炼身体,学习主要是学医术还有学语言, 中午吃完饭, 练一篇大字然后休息,这是练耐力和腕力, 解宗明告诉大宝,医生的手要稳, 尤其是西医。
“西医?”大宝对此没有概念。
解宗明点头, “看见过医院吊水吗?打过屁股针吗?那就是西医。”他大巴掌罩在大宝的头顶上, 揉了揉。
大宝一一摇头, “都没有,我身体很好的, 不过我见过别人打。”
解宗明再说,“当然西医并不只是这么简单,里头的门路和中医一样也大着呢, 学习一样需要长时间的经验积累。”
“老师你觉得哪个更好?”大宝开口问。
“你爸你妈你觉得哪个更好?”
大宝真心答:“都好。”
解宗明重哼一声,“你很敷衍, 我也敷衍你, 两个都好, 不过我更喜欢的是中医, 我自小学的就是中医, 十几岁家门变故, 被迫外出求学, 然后有了机会学的西医,家门手艺不能丢,此后治病救人, 我很多时候都是中西医并行。”
“我小时候学习的时候有一门制药配药的课程,很难,我家里的师兄弟们很多都学得很平庸,到时候教你,看你能学多少。”解宗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怀念。
大宝也挺喜欢听故事的,“老师,你以前的学习环境是怎么样的?你家有很多人吗?”
他拿下脖子上挂着的水壶,递给解宗明,“老师,喝口水。”
解宗明仰头喝了水,望着八树山长舒了一口气,慨叹道:“多啊,最多的时候能有一百八十多口人,后来都死了。”
“我小时候经常得跟着我爹和师兄们一起进山采草药,山里经常有各种各样的野物,比如,”解宗明低眸看了一眼大宝,看他全神贯注听的样子,玩心起,想吓一吓他,突然凑到他脸前,手作爪状,低吼一声,“吼!”
大宝果真被吓到了,小声啊了一声,匆忙后退,慌不择路直接坐到地上。
再抬头看解宗明,笑眯眯地问他,“吓到了?”
大宝惊魂未定地点头,解宗明反而有点意犹未尽,“就这样你就被吓到了,胆子忒小了,我以前还遇见过野猪呢!”
大宝羞愧地拍拍屁股站起来,不说话,解宗明继续说,“现在山里的药材不像以前那样多了,但是还是可以进山采药的,不过我也不好带你去,不然还是可以去尝试一下的。”
大宝问:“为什么不好带?”
解宗明指着八树山,“你也不看看你们村的山,光秃秃的能有什么?进去我都嫌浪费!”
“……”大宝挣扎着,他想去体验一番,听起来很有趣,“我们可以去别处的山,比如,比如……”
解宗明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对进山采药感兴趣,他弯腰继续割猪草,也不催他,看这小屁孩能想出什么地方来。
解宗明也有很久没上山采药了,老了老了像他爷爷以前带他们几兄弟进山一样,带自己的小徒弟进山,他还挺期待的。
再说大宝的下午时间则是自由安排,他并不像解宗明,需要工作挣工分,虽然大宝一天都跟着他,但是解宗明对他下午的安排没有什么要求,不过一般也是学习,自学,学数学,学语文等,有时候不懂的就找人教,知青院的老少知青,都能是大宝的老师,大宝也不喜欢待在村小学里。
除了晚上吃饭睡觉的时间,大宝会回家,其他时间长久下来,大宝俨然住在了知青院一样。
进山采药解宗明说得随意,但大宝从那天过后,就认真地找可以采药的山头。
所以,很快楚怡就听大宝问她,“妈,我过两天可以和老师去大姨那边山上采药吗?”
“采药?”楚怡不太明白,大宝给她解释了一番,楚怡眉头皱得更紧了,“采药需要进到深山里,山里面不安全。”
“再说你人小,认得出药材吗?”楚怡并不赞同。
大宝反驳,“哪里认不出,我基本的草药我都认得出,而且老师最近也交了我好多,我摘得草药我都晒在知青院里了,等我晒干了,我就拿给妈你看!”
楚怡冷淡地哦了一声,“冬天山里的野物很多都会出来觅食,碰到了很危险的。”
“我和老师只是在山上外围四处找找,妈你实在不放心,我找表哥陪我一起,实在不行,我也叫上大姨夫!”
楚怡:“……”
听着母子俩争辩了一会儿,纪仲川出声,“阿楚,就让大宝去吧,和光耀一起去,光耀对那熟悉,可以带路。”
说完他又看向大宝,叮嘱道,“大宝,爸还是那句话,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你应该心里有数,你承诺了只在外围,那就不能进深山,要是我从你表哥那听到你进深山了,那后果自负。”
大宝想说什么,但是纪仲川完全没给他机会,非常冷酷地吐出一句话,“你进深山丢了我和你妈也不会去找你!让你自生自灭。”
在大宝惊愕地眼神中,纪仲川继续说,“你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你!”
尽管这话很无情,但是对大宝,就得狠下心来,不然大宝不当真,以前小时候就是,让不要独自一人去游泳,可是听不进劝还是去了。
阿福坐在纪仲川怀里,附和着爸爸的话,“你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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