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通解释,徐惠萍当时没反应过来,挂了电话才意识到——
自己让这个小兔崽子给糊弄过去了!
“越大越不懂事!你拿家里东西好歹跟爸妈说一声。吓我们一跳不说,关键是,那些东西你爸爸做的多辛苦啊!”
徐惠萍说着还朝门口看了一眼,又压低了些音量。
“倒不是收不收钱的问题,你爸爸身体不好,为了做那些香肠,又是切肉,又是调料,整整忙活了三天!你倒好,说送人就送人,怎么就不体谅一下他的辛苦?”
虽然有苦衷,听了妈妈的话,邵洋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爸爸那人做什么事都认真。
以前工作的时候全心全意,现在,他既然想搞网店,别管能不能搞成,必定是很严肃的对待这件事的。
结果,还没有开张,自己先拿走几十斤……
他明白,爸妈并不是心疼这几千块钱的东西,而是会觉得自己的劳动付出没有得到儿子的重视。
邵洋不是没想过,直接说自己将东西给卖了,然后把腊肠的钱给爸妈。
但以自己亲爹那个较真儿的性格,他必定要让自己把电脑打开,把交易记录找出来给他看的。
可那记录显示的是邮票换腊肠,而那邮票又是那么有名。
邵洋觉得,要是看了记录爸爸再追问的话,那自己肯定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了。
与其这样,还是自己先“坦白从宽”吧。
不然哪天爸爸和杨伯伯见面,杨伯伯肯定还要提,这事自己少不得总是要解释的。
“其实那些香肠我也不全是给了老师同学,我还送了一些给朋友。之前一个朋友让我帮忙鉴定一张邮票……后来慢慢的也熟络了起来,成了朋友。我赚了人家的钱嘛,就拿了一些家里的香肠做回礼了。”
邵洋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捡能说的和妈妈说了一些。
听了儿子的话,徐惠萍激动极了。
“真的呀!那邮票还真的有啊?我之前也是看过那个报道的,总觉得那东西都是放在博物馆里展览的,原来还真有人家有这个呀?”
“当然有的啊!”邵洋说道。
“妈,你不知道,那个人拿的邮票地址还是咱们老机械厂的呢!我看得很清楚,那信封上寄件人的地址就是写的宁林市机械厂。
信上面还有退回的邮戳,一看就知道那是咱们机械厂的什么人把信寄出去了,然后查无此人又退回来了。
妈,我也是这一次才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好神奇啊!
如果我不说,你能够想象这样的事情离咱们这么近,就在几十年前,就是咱们厂子里的人,居然用了这么珍贵的邮票寄了一封信出去吗?”
徐惠萍摇了摇头。
然后她忽然再次兴奋了起来,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等一下,我去屋子里找一找,没准儿咱们家也有什么值钱的老邮票呢!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舅爷把他小时候保存的那些小玩意都给了你,说也都是存了几十年的老物件了。
你今天不说,我都把那些东西给忘了,我还给你收着呢。”
听妈妈这么说,邵洋也来了精神。
他也想起来了,自己舅爷以前是给过他一个盒子,说里面都是他小时候收集的东西,送给他玩。
邵洋记得,里面还确实有不少烟标啊,火花之类的。
印象里,其中几张好像还在姜晓菱的店铺里看到过。
那……会不会也有什么值钱的邮票?
想到这儿,他也激动了起来,也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跟着妈妈到里屋,对着书柜就是一顿巴拉。
邵国庆进门就见妻子儿子俩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将他放的好好的书和资料搞得一团糟。
看得他直皱眉头。
“你们要找什么跟我说,我来找。都说了不要乱动我的书柜!”他不高兴的走了进去。
“找你舅舅留给洋洋的那个盒子,我记得咱们这次搬家你给拿过来了,放在哪里了?”
徐惠萍显然早已经习惯了丈夫这种事必躬亲的行为,连忙冲他招手。
与此同时,拉着儿子一起朝后退了几步。
邵国庆走过去,先将他们弄乱的东西全都一一归位,然后从书架的底层翻出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牛皮纸袋。
他一边将纸袋打开,一边说:“之前就告诉你了,家里的老物件都在这个袋子里,洋洋的盒子,还有这几本老相册都放在一起,总也记不住。
记不住你问我啊?总是乱翻!”
徐惠萍对于丈夫的碎碎念早已经习以为常,此刻全当没听到。走过去从他的手里接过纸袋,和儿子一起回到了外屋的茶几前。
娘俩拿出盒子翻看着,邵国庆则打开了放在最上面的那本相册。
邵洋和徐惠萍两个人在纸盒子里翻了半天,也没见几张邮票。
最多的各种火花,烟标,还有保存良好的有好看花纹的小石头。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俩人难免还是有点小失望。
邵洋将盒子重新盖上,决定这次回学校的时候带回去。
他想拿去和姜晓菱店铺里的那些放在一起比较比较,顺便也去网上查一些资料。
邵洋倒也没想着要卖,只是看着手边这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忽然就对六七十年代的老物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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